“呵
,我的好二哥,我的大哥楚王如今還在我們的好大侄手裡,你這麼不是逼他弒君弒父。”
說完話後,馬存躬腰拱手對著上方的馬希聲說道,“臣提議開城談和!”
左右不過是大兒子倒二兒子,肉就在鍋裡。打生打死的又不是你馬家人,死的是眾臣的親子和親信。
馬存話音落下,那些抱有同樣想法的人也是連忙附和,顯然已經把馬殷臨走前的囑託忘得一乾二淨了。
馬希聲輕嘆了一口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本意也不想打仗,他也沒有那個指揮千軍萬馬的本事。
況且這些時日坐在王位上他也看明白了,看似威風凜凜、揮斥方遒。實際上都是這幫老臣權臣在說話,反倒是他這個名義上的新君沒說過幾句話。
他反倒像是一個局外人高高地坐於高臺之上,被逼著去看下面唱戲的人給他進行著“精彩”的表演。
“我已決定與大哥罷手言和,少生戰事,如今迎父王回宮、調養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看膩了的馬希聲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也不管他們的想法轉身離開了。聽著後面傳來的一聲聲英明,更像是一種諷刺。
楚王后宮長汐宮內袁德妃怒氣衝衝的衝出,兩邊的宮女都死死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不想死的都給我起開!”袁德妃一腳踹開兩個不識趣的太監,來到馬希聲停留的乾溪臺。
大門被一腳踹開,等袁德妃進入後懂事的宮女自覺止步,掩起大門退出十餘步。
看到自己的母妃馬希聲剛起身準備行禮,宮殿內就傳來“啪”的一聲脆響,迴盪在空蕩蕩的乾溪臺內。
袁德妃是一個聰明人,可以憑藉身體優勢伺候的年近六旬的馬殷樂不思蜀。
甚至為了討她歡心都能,放棄能文能武賢明的馬希鉞,這樣的女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時機的重要性。
沒小沒捱過打的馬希聲捂著自己的左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袁德妃看著馬希聲這幅德行,也是怒從心來。想來老孃我貌美如花、天資聰穎怎麼生出來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袁德妃眸色驟冷,帶上了一股凌冽的肅殺之氣,“馬希鉞斷然不能進長沙府,我已命人知會長沙府尹和監門將軍,不得私開城門違令者殺!”
袁德妃語氣冷冽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馬希聲頂著巨大的壓力,抬頭看向自己的母妃,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母親此舉,將置父王於何地!”
那個死老頭子死就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登上王位,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袁德妃張口就來,
“若訥啊,娘懷疑你父王就是被馬希鉞所害,意圖用此來哄騙爾等開城投降。
你父王臨走前將一切託付與你,說明他早就看出了馬希鉞的狼子野心,你怎麼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啊。
依娘所見還是上表朝廷說明此事,我等坐擁長沙府,若訥只要你下令調兵將南方衡州、敏州和醴陵三州兵力馳援長沙府,你大哥的叛軍將不攻自破。”
馬希聲有些不情願,打仗就要死人,他所厭惡的就是戰爭。
馬希聲低下頭好像是給自己打氣,然後抬頭看向袁德妃,支支吾吾地說道,
“張兄前些日子寫信告訴我,三國和談後楚國之事已妥善完成,蜀國將撤軍,我大哥也會帶父王迴歸戰事將息,如今我這樣做豈不是再生戰火。”
袁德妃簡直無話可說,伸出手使勁搖晃著馬希聲的肩膀,打算把他腦袋裡的水給晃出來。
“我的兒啊,別再什麼狗屁張兄了,你那好張兄若真有意止戈戰火,為何娘連晉國人馬是一個子也沒看到。
蜀晉相隔甚遠,且不談那蜀王為何要聽晉國的調停,兩者是否暗地裡達成交易。
如今楚已有六州在其手中,你大哥和談此舉無異於飲鴆止渴,兒啊,你可不能糊塗割肉飼狼啊。”
……
終究是子少母壯,馬希聲沒有拗過袁德妃,所以說古代老君要自己的新婚嬌妻陪葬不是沒有道理。
少主年幼,其母勢大、位高權重,必亂天下。能經受住誘惑的有幾個,先不提會不會給先帝帶上一頂好看的帽子。
連祖宗打下來的疆土都會被敗乾淨,這也是很多君王臨死前詢問一句是否願意陪朕一同而去的原因,這是一道關於人性的考驗。
一夜時間原本大好的形勢急轉而下,長沙府連夜送出兩封文書。其一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