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老命。
“扒筋!”
這個詞彙顧名思義就是挑斷手筋和腳筋,沒人敢做,因為這樣做基本等於成了廢人,遇到瓶頸萬念俱灰的時候尚能一試,9%機率失敗,1%安然無恙。
沐蒼瀧生平第一次不安,按理說活了這麼久,死又何妨,早已看淡,然,他不太想死,內心貪生,漫長的歲月一直走下去,說不定能發現更有趣的人或事,張緋也同意當他的關門弟子。
“一路走來,有神就有鬼,我皆不懼…佛理,人轉三劫,菩提眷顧,方得道。”沐蒼瀧重拳砸到洞頂,引得整座山體晃動,再一拳,礪角擦破皮,血流出來。
“媽的,扒筋就扒筋!”
汗水打溼襯衣,沐蒼瀧覺得油膩便脫下來,手電燈光忽明忽暗,掏出軍刀,半跪于堅硬的地,失去聚焦,神色猙獰,鋒利的刀尖摩裟著動脈,挑不挑?
“真他媽瘋了!”
“每次都要拿命去賭。”
“我,江湖武俠一派的繼承人,生長於地球,發跡於正武,名動於三千,開創了天帝閣與萬獸星河,龍族的代理族長,沐蒼瀧。”
“來吧!”
……
“許先生,下一步如何行動?”
簡陋的帳篷外,一身中山裝的許子邵叼著煙桿,一臉陶醉,酒和煙,這是他一輩子親密無間的朋友,忠誠可信,及時行樂,便是他行走江湖的態度。
“瀧主他怎麼說?”許子邵運氣,肺部擴張,大口一吸如登仙境。
“幾天前問過,他,洞裡有股異味,說話語氣很粗,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還是否定您‘即刻動身’的計劃,讓您等他出關。”
“好大的面子!”許子邵淡淡地說道,忽略了‘異味’這個主要關鍵。
“那我們…”
“別管他,下午就啟程去祭壇。”許子邵。
“是。”
“老夫已經夠給他瀧主臉了,聽說,全民大主揚言要取他的命,嘿嘿。”許子邵幸災樂禍,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
近兩千度的白岩漿湖底,半藏衣衫襤褸地攀上一處斷崖,剜了身體漸漸蒸發融化的全智龍一眼,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
“籍籍無名的鼠輩。”
撥弄著散亂的銀髮,半藏踏出兩步,眼瞳一縮,一抹邪惡的黑色消逝,劇變從體內不受控制地爆發,該死,又衝破了封印,倒地,渾身觸電一般,痙攣抽搐。
“黑化?!”
兩手撕扯紫袍,滿地打滾,很快,一堆不值錢的布料落下,它窒息,曾經慘遭毒打的一幕幕浮上心頭,這更成為了一把野火,催化劑,使之清醒的人格分裂瓦解,沒來由的憎恨,瘋狂,欲喪心病狂。
“喂喂,你們看,那個渣滓,他在求救,向我們嗎?”
“銅柱今天走了幾次?”
“啊啊啊。”
半藏把手插入心臟,狠狠地握緊,
俊逸陰柔的五官碎裂,鼻子、耳朵、眼眶、嘴巴流出黑膿汁,頭蓋骨大的像電風扇,七隻妖異的眼睛突出,爭先恐後開啟,彷彿瞪著世界,全身上下通體化為鑽石,背後生出兩根細長骨臂,手心各自冒出來一條舌頭,混雜黏稠噁心的液體,異種外觀透著毀滅,不停地嘶吼。
黑漆漆的大嘴極其滲人,獠牙可怖,越張越大,直到徹底把櫻花塔吞進腹中,吃幹抹淨,骨臂一震,死寂的岩漿湖頓時壓縮成一顆凹凸不平的怪異球體,像是放大版的丹藥,照樣吸進喉嚨內,嚼得不亦樂乎。
七隻眼傳遞迴七種視角,在第四視角當中,異種看到了天然形成的火山口,自由,自由,嘴角咧到耳根,速度極快的瞬移,消失的無影無蹤。
106,天際橋。
許子邵這支隊伍加上他共十二人,他年輕時練過一段,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風流倜儻,意氣風發,因為只用了短短十六天潛心苦修便擊敗了veu的搏擊王,人送綽號‘淫十六’,那一次打贏後,他開始犯虛榮心,一口氣開二十八家武館,最終卻是不善經營,門徒從萬人跌落至四十人,一時熱鬧到一夜冷清,反差巨大,不滿西方十三街的霸權,他慫恿小弟去那擺攤賣茶葉蛋…
其實也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這是一份財富,彌足珍貴。
“許老,前面有橋!”
“祭壇呢?”
思緒轉到現在,許子邵睜開眼,面前,一截橋樑的根部懸在浮雲下,擠入山窩,剛剛好擺在他們面前,他視線跟隨著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