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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濤笑了一笑,說:“看樣子,你一定很不甘心在這裡彈琴?”紫衣女子說:“不錯。不知王子可不可以幫助我?”龍濤問:“怎麼幫你?”
紫衣女子說道:“只需給我一個存在的空間,我自有我的主意。”
龍濤笑說:“既然如此,我用什麼作為藉口?”
紫衣女子說:“難道你覺得琴聲不是一個藉口嗎?琴聲這東西,誰又彈得好,誰又彈不好,這都不過只是一個玩笑罷了。只不過看大家心裡想著誰好,這虛無飄渺的評價,有誰能一定高低,現在彈琴的這個人,不錯,她的琴的確彈得好,但是這有什麼用?有多少人是彈琴高手,但有多少能夠成為真正的被別人記住的高手?”
龍濤問:“這是目的嗎?”
紫衣女子說道:“每個人目的都在自己心裡,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一個人所作的事情,大多都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所用的手段。所以,你不必奢望一個人一直作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也許她本身就為了一個很自私的目的,這是別人永遠也無法知道的,所以,王子何必深究,只要你覺得對自己有用,那不就行了嗎?”
龍濤說:“我還不習慣這樣坦白的交流。姑娘,你真是一個超乎尋常的人,這樣的人,我是不願意同她打交道的,說得好聽些,她是高深莫測,說得不好聽些,就是居心叵測。”紫衣女子說:“王子也許忘了,每個人心裡所藏著的目的,其實別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所為之付出的努力和手段,也許光彩,也許偉大,也許根本不為人所知,但是根本就不影響他的目的。我想也許你會記得這麼一個古老的故事,一場大火燒了整個村莊,有的人往裡面加柴,有的人則往裡面倒水,但是火太大,不管是誰所作的一切都無法改變火勢的蔓延或是熄滅,你可以說後者高尚,但是你知道他們心裡一定是想讓火熄滅嗎?即便是,在這場大火裡,所有人的意志還不都是一樣淹沒在漫天的大火中。其實,這個世界無時無刻都在燃燒著一烈火,不管我們作什麼,根本不能扭轉火勢,只不過看我們願意成為哪種人而已,王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冰雪聽得很明白,她覺得琴聲在忽然之間便得平淡毫無激情,心情也在一剎那變得止水一般的沉寂。
龍濤嘆了口氣,說:“是啊,沒有人欣賞,所有的努力和心血都會成為一團灰煙,千百年後無人理睬,似乎它並未存在過——但是,當有了一個知音,那就不一樣了,他可以聆聽你的聲音,可以感覺你的感覺,可以將它記在心上,即便千百年後,也有人曾經記過,事實上,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人記得千百年呢?既然沒有,又何必那麼執著,一心想著投機取巧。”
冰雪覺得彈琴的雙手忽然之間輕鬆了不少。
那樂聲在夜色裡緩緩展開。
紫衣女子冷冷的一笑,說:“看來王子是那種為了感情可以犧牲一切的人。”龍濤說:“你也有可以讓你願意犧牲一切的追求。”
紫衣女子說:“王子應該覺得很不幸,為了愛情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實在是沒有意義。還不如死了的好。”
龍濤說道:“要是沒有了愛情,那才不如死了的好,我有過這種感覺,我感到那種毫無出路的悲哀,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感到這世界連同自己的靈魂全部葬送在一個沒有愛情的世界裡。”
冰雪感到十指如水,滑出她一生中聽過的最美的樂曲。
紫衣女子輕輕一笑,緩緩離開,龍濤在冰雪旁邊站了一會兒,冰雪一邊彈琴,一邊說道:“還是什麼進展,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龍濤說:“王城之中,有兩個很出名的地方,一個就是淨身院,是風婆婆管理,一個就是銅臺,號稱‘淨心別院’,這兩個地方是每個僕人消遣常來之地,除此外,大大小小的酒館和茶樓也不在少數;至少我們可以知道,王城就用這種方式讓人沉浸在忘卻之中,而白天,所有留在城裡的人都會昏睡,這說明,王城是在至尊的控制之中!”
冰雪說:“至尊所用的法子是愚化眾生,這手段倒也不錯。”
龍濤笑說:“在王宮裡有一個彩色球,據說可以看到整個王城!”
冰雪忽然停了一下,繼而繼續彈琴,說:“如果整個王城只是一個幻境。那麼我們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中,要反抗實在有些困難。”
龍濤說:“誰讓我們一定要離開。”
冰雪一面彈琴,一面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受到欺騙,我不想成為別人愚弄的玩物,我要知道我在什麼地方,要知道自己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