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瞧了他了,平時他起來一副二世祖的模樣,沒想到為了個伎人,竟然這般的有骨氣。”
付新不由得嘆道:
“可是人情薄涼,以前跟著李武稱兄道弟的那起子人,全都離李武遠遠的。幸好李家還沒做絕了,給他留了些房產銀錢,要不然,都不知道他怎麼辦。被除族的人,京城小吏都敢跟他大聲說話了。”
第三十四回 7(破相)
前些天付新出門,正好看見呂簡罵李武。
付新沒出聲,但光看著,就覺得世事難料。
說著話,付新突然想到了張秀兒,便就想到了韋賢,問道:
“韋公子呢?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一提到韋賢,羅輝的臉上就有些不自在了。
在與南詔的交戰,羅輝受傷那次,韋賢也受了傷。
只不過,羅輝傷的是胳膊,而韋賢傷的卻是臉。
是敵人斜刺裡砍過來,韋賢一歪頭,堪堪躲過了致命一擊。
但那刀從韋賢的半邊臉削了下去,幸好連著皮。
當時也是殺紅了眼,韋賢就那樣掛著半面的臉上的肉,與敵人廝殺。
最終反敗為勝。
回去之後,軍醫為韋賢清理傷口。
肉又帖了回去。
只是那道傷疤,從左眼角一直到左嘴角。
比羅輝胳膊上的傷還要猙獰。
一旦上了戰場,從來只有生死。
傷好之後,韋賢照過鏡子,數日無言。
羅輝這次進京,韋賢也來了,隱在了羅輝的跟隨裡。
韋賢說羅輝告訴張秀兒,就說他戰死了。
羅輝少有什麼難事,但這件事情,卻是讓羅輝不知道怎麼辦。
付新見羅輝臉上陰晴未定,半晌不說話,心下不由得就想多了。有些害怕地問:
“韋公子不會……你快說啊,秀兒姊嘴上不說,你回來,她可還等著呢,韋公子他怎麼的了?”
這時候,門口處衝進一個人來。
正是在外面偷聽的張秀兒。
她聽得羅輝回來,卻沒有回將軍府,都不用猜就知道,羅輝肯定是先來付國公府了。
拜見了長輩之後,來見一見自己的未婚妻。
也算不得失禮。
所以,張秀兒便也就偷偷的摸到了回燕居。
因為張秀兒經常來回燕居,所以這裡的丫頭婆子也都認得她,並不會大驚小怪的。
張秀兒不讓別人通報,自己卻偷偷的捱到了窗下面,公然偷聽。
可是聽到付新問韋賢,羅輝半晌不說話時,張秀兒便也就著急了。
再一聽見付新後來的話。
張秀兒便就什麼也顧不得了,衝進屋裡,拉著羅輝問道:
“師兄,你告訴我,韋賢、韋賢他怎麼了?受傷了?缺胳膊斷腿了?”
羅輝抿著唇,挺直著身子不說話。
付新到了張秀兒身邊,拉著張秀兒道:
“秀姊別急,咱們慢慢地問。”
然後轉過頭來,付新也快急哭了,對羅輝跺著腳道:
“你倒是快說啊,到底怎麼了?韋公子受了重傷?不會是破了相吧,戰場上刀劍無眼,誰可知道從哪來冷刀子。不會是讓你跟秀姊說,他戰死了吧?”
付新見羅輝臉上沒有悽然之色,卻又不肯說話。
別說傷了性命,付新以己度人,若是他的話,除了死、或殘之外,戰場上還能有什麼事,讓羅輝半天不說話?
付新覺得,以前韋賢雖然比不得李演好美,但也總是一身儒衣,頭臉乾淨整齊。
非不修邊幅之人,都是在意自己模樣的人。
更何況韋賢長得,也算得上俊俏了。
付新簡直一語中的。
羅輝差點兒破功笑出來。
不覺得想誇獎下付新,簡直太聰明瞭有沒有啊?
也許是關心則亂,大咧的張秀兒卻一直往壞處想,都已經哭得坐到了地上。
張秀兒心裡就一直想:完了,韋賢肯定是死了,我就說,他一書生,去什麼戰場?看,這下子回不來了吧?
然後眼淚就忍不住地往下掉。
雖然張秀兒當初沒答應韋賢什麼。
但張秀兒還是會想,若沒有她的話,韋賢老實的在京上,答應了他娘朱夫人的安排,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
一面張秀兒哭得昏天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