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說過要讓歡娘去永寧寺祝福。”
呂氏冷冷地笑道:“老太太現在說這兒,兒媳婦怎麼信?”
“你!”周老太太被呂氏噎得半天找不著話說。
這工夫聽著信的沈蓉也急忙趕了來。她心疼病越發的重了,所以今天便就沒起來接付新,沒想到就出了這事。繡燕回去時,學得很清楚,根本就是付悅將筆直接扔到了地上,沒給付新接的機會。
進到屋時,正聽著呂氏拿話噎周老太太。沈蓉看著呂氏,又瞅了瞅地上站著的付悅,笑道:“我讓我們憨娘起個誓,誰將筆弄掉地上的,老太爺在天有靈,就將她請了去,怎麼樣?我們憨娘敢,你們敢嗎?”
付悅眼淚婆娑道:“姨娘何必逼我母親?我知道姨娘心疼妹妹,這不是跑來向祖母認錯了,說了筆是我弄碎的。妹妹非得說是她弄的。姨娘與其逼迫我們,不如勸妹妹改口吧。”
付新一遍一遍地回想當時的情景,又見付悅一心為她,心下感動。於是走到沈蓉跟前,拉著沈蓉道:“娘別為難姊姊,當時姊姊將筆遞給我手,我沒接住,才會摔碎的。娘,真的是我。”
呂氏一臉得意地瞅著沈蓉。
沈蓉也狠剜了呂氏和付悅一眼,道:“永寧寺,明天早上咱們娘倆個就走。等晚上你爹回來,跟你爹說。正好,要不娘也要去寺裡一趟。別怕,有爹、娘陪著你呢。”
周老太太看著呂氏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呂氏道:“老太太這話說得就不對,一樣的孫女兒,當然要一樣對待。今天要是我們歡孃的錯,也一樣得去永寧寺祈福。沒什麼我滿不滿意的。”
周老太太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呂氏帶著付悅,像只鬥勝了的公雞一般,打頭走了。付悅還收著點兒,但呂氏這麼多年,沒在周老太太跟前這麼揚眉吐氣過,簡直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出去的。
才出了萬安堂的門,呂氏就對付悅讚不絕口。等到了寶安堂,付悅拉著呂氏進到屋裡,屏退了丫頭婆子,屋裡只她們娘倆個,付悅一本正經道:“娘是不是想永遠也看不到沈姨娘?”
呂氏恨恨道:“多大的代價,只要讓那個姓沈的從我眼前消失,我都願意。”
付悅在呂氏耳邊嘀咕了幾句,道:“娘覺得這辦法可行嗎?”
呂氏聽了,一拍手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過?行,肯定行。”說完摸了摸付悅的臉道:“孃的乖女兒,娘要是早生你幾年,早好了,何必受她這麼多年的氣?”
第五回 聽風林遇索命匪 永寧寺碰命中人1
付悅撲到呂氏的懷裡,嘴裡道:“女兒只想娘開心。”
呂氏摟著付悅笑道:“娘知道,要不人都說女兒是孃的小棉襖。”
埋在呂氏懷裡的付悅地臉,閃出一抹奸詐來。如果事成了,她一勞永逸,如果不成,上面有呂氏給她頂著,她是不會傷著分毫的。況且呂氏有京城的呂家頂著,這個靠山還是挺牢靠的。
更何況呂氏在廣陵這麼些年,人手還是有些的。就是呂成海上京,也會留些人手給呂氏用。付悅想,不過呂氏蠢,什麼事都想著自己動手,這麼些年,白白錯過了多少機會。
由於事出倉促,沈蓉和付新前腳出去,周老太太一面讓人去永寧寺給方丈送信,說家裡女眷會帶著孩子去永寧寺住幾日;一面安排沈蓉出行的隨從人等、車馬。決不假手呂氏,就怕呂氏在中間做什麼手腳。
呂氏為了避嫌,也不往那上問。
付家每年給永寧寺捐上萬斤的香油錢,永寧寺方丈住持接到信後,連忙清騰出一個清淨的別院出來,將裡面住著的一些個羈旅在外的學子、過往的商賈全數攆到了另一處偏破的院子住。一時間,弄得永寧寺裡怨聲載道。
晚上付偉回來,先去給周老太太請安,就聽說了付悅、付新的事情。周老太太不無偏心道:“老二,不是我說,我總覺得悅丫頭不簡單。你以後可要多留意那孩子,別小小年紀就讓她娘教得一肚子的壞心眼子。”
但不管怎麼說,付悅也是付偉的女兒,付偉道:“老太太想多了,她一個孩子懂得什麼?老太太放心,我決不會讓新兒吃虧的。”
周老太太越想,越覺得今天呂氏和付悅在她面前演了一齣戲,擎等著付新那個實心眼的孩子往裡跳。
付偉回到凝香園,沈蓉正指使丫頭婆子收拾一應用具、鋪蓋被褥等,以便永寧寺留宿之用。付新則呆呆地坐在床邊,手裡捏著那幅畫,蔫蔫的,就像顆經了霜的草一樣,模樣沒變,但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