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了。”
紀媽將剩下的東西歸攏了下,說道:“你別怕,知道不是你們弄的。好了,以後在這兒要乖乖的聽話,小心些,現在凝香園比不得以前了。”
付新在偏廳裡,在繡燕、春絮的侍候下,為沈蓉重上了香,親手擺了供果香燭等物。坐到地上的圓蒲墩上,瞅著沈蓉的牌位,付新心下黯然。
想了想,付新讓繡燕將之前沈蓉教她識字的書拿來,坐在蒲墩上細細地看。回想著沈蓉活著時,耐心地在連上教她識字,如何讀,什麼意思。
因為有兩個吳婆子,呂氏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讓廚房給剩菜剩飯了。付新的飯菜付新自己不挑什麼,但兩個吳婆子可是太守府出來的,什麼好吃的沒見過?
每日裡換這樣給付新點菜,讓廚房做,稍微晚點,就罵廚房的人。在加上付新的補品,養胃的藥,平日裡用的熱水,煮好的消食的茶,一天廚房好像專為付新忙活。
就是呂氏、付悅有時候都要等等。呂氏雖然惱怒,但事情多,轉過身也就忘了。但付悅本就嫉妒付新,現在付新又恢復成沈蓉沒死,付偉在時那般,事事都要付新先,她付悅差哪兒了?憑什麼就要永遠讓著付新?付悅越發覺得,只要有付新在,她付悅就永遠出不了頭。
第十回 8
付悅想,她要想盡辦法,將付新趕出付家。因為實在生氣,付悅去凝香園想瞧瞧付新,或許氣氣付新,也能出出氣,但到了凝香園門口,守門的婆子攔著不讓進。付悅執意要進去,就讓自己的奶孃與守門的婆子說理。沒幾句,這兩個婆子便就吵了起來。
付新與平日一樣,一身孝服,為沈蓉換了供果香燭,便就坐在蒲墩上看書。屋裡燃著炭火,非常的暖和。初冬時凍的手腳,時不時的就會鑽心得癢。
每到這時,付新就想撓,因為怕撓破了留疤,紀媽都會拉住付新的手,或抱住她的腳,攔著不讓付新撓。紀媽和繡燕會用一些個偏方,給付新治凍傷。
吳氏姊妹就會去廚房催熱水。吳氏姊妹可不管早晚,是不是做飯點。反正凝香園要用,廚房就得立即準備出來。一刻耽誤不得。
凝香園不大,門口傳來吵嚷聲時,紀媽正拉著付新,不讓她撓手撓腳。付新癢得鑽心,就對著紀媽撒嬌。紀媽狠心不瞅付悅,轉過頭去道:“撒嬌也沒用,不許撓,要不然明兒留疤就壞了。”
吳大娘笑了,道:“老奴去廚房打點兒熱水來,癢就用熱水敷一敷,完就不癢了。憨娘等著,一會兒就回來了。”吳大娘的話才落下,就聽了門口傳來有人爭吵聲,聽著說話,不用出去,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付新不撓手腳了,垂下眼角,低低的聲音道:“我不想見她。”付新嘴上這麼說著,又怕吳氏姊妹聽了她的話,認為她不悌。所以才會將眼睛垂下來,誰也不看。
吳大娘聽了,倒是無所謂,語氣輕快地說道:“這還不簡單,老奴出去把她打發了。什麼大姑娘不大姑娘的,老奴眼裡只認得憨娘。”
付新轉過頭看向別處,道:“我想我娘也不會想見到她的。她為什麼就非要纏著我呢?我娘沒了,爹爹也走了,家裡二娘子掌家,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兩個兄長也全都對她好,我還有什麼值得她眼紅的東西?”
吳大娘冷笑道:“世上有這麼一種人,從來無視自己有的,卻總是盯著別人有的眼紅,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要對她搖尾乞憐才滿意。老奴雖然來的時日不長,但老奴見得人多了,歡娘絕對就是這一類人。”
付新想,付悅就是吳大娘說的那種人。在付新看來,付悅已經全都擁有了。以前她不懂,可是自打沈蓉出事以後,她明白了嫡庶,明白了她與付悅之間的差距,也明白了原來她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僭越。原來,無論是周老太太還是蔣氏,都應該更寵愛付悅才是。
他們寵愛她,原來是會被人笑話的。雖然她與付悅一樣,是付偉的女兒,是周老太太孫女兒,是付英與蔣氏的侄女兒。但付悅卻永遠要排在她的前面。因為付悅是嫡,她是庶。
更不用說付家兄弟了,付圖與付封,從小就對付悅好,只付毅和付凡會對付新更好些。
付悅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付新想不明白,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付悅還能從她這兒奪走些什麼?
吳大娘帶著兩個小丫頭出來,付悅正站在門口不肯走。那倆個吵架的婆子見了吳大娘,也都自動地停了嘴,分開站著。一個個面上帶著巴結地笑。
尤其是付悅的奶孃,臉笑得跟朵花似的,道:“喲,這不是吳大娘嗎?帶著兩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