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當真是個瀟灑的名字,不知人可如名?”
師父的名字被人如此戲謔的說出劍瀟不怒是假,酒盞重重一放,拂袖而去。
蕭戎歌心裡大怒,表面卻不動聲色,“事了拂衣去,也是你那師父教你的臭脾氣麼?”他最恨得便是他這一點!動不動甩臉色給人看很了不起麼?
劍瀟並不理會,他一向是“一言不合,一拍即散”的人,沒興趣與他磨嘴皮子。
蕭戎歌也不挽留,聽他淺吟低唱般的對身邊人道:“這酒劍公子不願意喝,去請願意喝的人來。”意味深長的話令劍瀟腳步一滯,願意喝他酒的人太多,而他此時所指的是梨潔!
大過年被他留下已是極晦氣的事,竟還遭威脅,劍瀟胸中悶氣如火山噴發,鄙夷的看著他,“你就只會利用女人嗎?”
一語勾起流蘇的恨,蕭戎歌倏然起身,拉著他便向白樓走去,“女人還有一點好用,你卻不知道。”聲音竟是陰魅低邪的,劍瀟疑惑,欲掙開手被他死死扣住,竟一路半扯半拉的到了白樓。
“你到底要幹什麼?”竟來到他的寢居,這蕭戎歌到底是什麼意思?
卻見他悠然落坐,桌上早已備好了酒菜,他斟酌了一杯,眉舒便進來了,一慣低眉順目的她竟若有深意的看了劍瀟一眼,這更令他不解。
眉舒已欠身恭敬的對蕭戎歌道:“已經裝扮妥了。”
蕭戎歌便笑了,看著劍瀟的眼神越發陰柔曖昧,劍瀟心頭極惱,可被他一眼看過來竟有些臉紅耳赤。果然是蕭戎歌,風月場中的老手。
“嗯。”他略一點頭,眉舒輕輕擊掌,但見簾幕一卷,一隻雪嫩的手伸了出來,因是過年簾幕換成了緋色,那雙雪白的手竟像一隻小狐兒嬌羞羞的從桃花叢裡怯步而來!劍瀟心裡不由好奇這個手的主人是怎樣一番絕色。
簾幕緩緩捲動露出螓首,遠巒翠嶂,雲霞堆疊,劍瀟終於明白為何女子的髮髻又稱為“雲鬢”。而後是眉,是眼……劍瀟只覺自己不是在等一個女子露臉,而是在看一副畫展緩慢開啟,那種心情像矮小而渴慕長高的小孩子立在夕陽中,等待時光將自己的影子拉高拉長,無限期許,又心急火燎。
蕭戎歌卻沒有看那個掀簾的女了,他在看劍瀟,不是因為事先見過那女子而不驚奇,因為在他眼中劍瀟此時的表情比任何一個美色都要動人。他可以淡漠成人間煙水,卻絕止不了對美色的驚豔。
劍瀟,你那麼為他守身如玉,今日卻破不破戒呢?
“見過閣主、劍公子。”女子款款行禮,一舉一動,優雅十足,魅惑十足。
蕭戎歌不鹹不淡的一揮手,女子起身,然後眉舒恭敬的對劍瀟道:“劍公子請坐。”劍瀟便在蕭戎歌對面坐了下來,倒要看看他耍什麼花招。
眉舒便又招呼那女子坐了下來,自己也在蕭戎歌身邊坐了下來。
“叫什麼名字?”蕭戎歌撩了一縷眉舒的發,在指尖繞啊繞,漫不經心的問。
女子恭敬一禮,“儂家沒有名字,望閣主賜名。”
他看著劍瀟笑得莞爾玩味,“你今屬劍公子,伺候好了他自然會給你個好名字。”
女子殷勤的斟了兩杯酒,笑靨如花,“儂家敬劍公子一杯。”
劍瀟向來對男子冷漠,對女子卻恭敬有禮,推拒不得於是飲了杯。果然對女人毫無防備啊!蕭戎歌的眼神不禁幽魅了下來。
“公子竟喝了酒便賜儂家一個名字可好?”女子手搭在他肩上,低語呢喃。
女色當前劍瀟除了彆扭她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外,容色竟絲毫不變!這真是提到“親熱”兩字便臉紅的劍瀟麼?蕭戎歌不禁疑惑,還是他真的好男風,對女人沒有感覺?
想到前幾次自己拉他手時他緋紅的耳廓,第一次招他入寢居時他看到自己後一退而出,和那次不經意間的唇齒相觸……蕭戎歌喉節聳了聳,耳根竟也露出可疑的紅暈。
眉舒若有深意的眼若有若無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動聲色。
劍瀟終是忍不住拿開女子的手,看了看她與眉舒略為相似的眉,“眉巒。”
女子巧聲嬌笑,“眉如遠巒。果然是個好名字呢。眉巒再敬劍公子一杯。”劍瀟再飲一杯,兩杯入喉忽覺腹中一熱,緊接著那熱如火般蔓延至全身,心中頓時一緊。
蕭戎歌給他下藥了?這酒盞裡到底是什麼藥?眼神冷利置疑的瞪著他,卻不知那一眼令蕭戎歌心頭又是一窒:
他白皙的臉泛出淡淡的紅暈,桃花般的唇上尚沾著酒水,雙眸冷利的瞪來卻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