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姚滿耕走了,他啥話也沒說出來。
“書記啊!咱們還要去下一個點兒呢!請上車吧!”姚滿耕迎上大部隊說道。
“回頭見啊!”姚滿耕朝小隊長們揮手道。
領導朝姚長海伸出的手,姚長海忙不迭的握了上去,領導道,“小姚啊!下次再來看你們啊!”
檢查團一行人蹬上了汽車,看著汽車消失在姚長海他們面前,這心裡可是沉重的。
這干與不幹是個問題?
姚長海一回身,“召集小隊長開會。”
祠堂的辦公室內,一片寂靜,誰也沒說話,誰也不知道現在該說啥?現如今只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姚長海打破沉默道,“如今咱還得回到原點,說實話,讓鄉親們吃飽穿暖有錢花,那才是社會主義對不對!理兒我也不多說了,大家都知道,咱們這樣,支援姚灣村大隊繼續辦小廠子的舉手。”
刷的一下都舉起來了,“嘿……今兒怎麼這麼積極啊!”姚滿倉奇了怪道,”他直起身子,仰著頭數了下票數,“全票透過耶!”
上一次可是你看我,我看你,畏畏縮縮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得接著幹!”大傢伙齊齊說道。
“哎!有福你舉手幹嘛!你可不是黨員,沒有資格。”姚長海看著坐在祠堂門檻上的漢子說道。
“俺雖然不是黨員,可俺是社員吧!這可是關係到俺能不能過上好日子的大事。你總不能不讓俺舉手吧!”有福說著說著激動地站起來舉起手道,“俺不禁舉手,俺還舉雙手。我堅決擁護咱的小廠子繼續辦下去。”
“好!”姚長海也站了起來,“全票透過,咱的廠子繼續辦下去。這是我們集體決定的,出了問題我負責任!”
小隊長們齊齊站起來道,“出了問題,哪能你一個人負責任,我們大家都負責任。”
大家手疊手的疊在一起。
“還有我們!”五叔公領著扛著鋤頭的一群人一起走了進來,“我們一起和你們負責任。”老人家的聲音蒼老且堅定。
姚長海趕緊上前攙扶著老人家坐下。
“小么啊!沒有黨員帶頭兒,俺們姚灣村就不會有今天,責任你們要負,俺們老百姓也是責無旁貸啊!”五叔公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對對,我們也要負。”五叔公身後的社員激動地說道。
姚長海看著善良的鄉親們這,眼圈泛紅,“行,咱們還是偷偷幹下去。上級來了,咱們就把工廠的門鎖上,讓工人出去,下地。上級走了,就讓工人回來加班加點地幹!”
就這麼和上級躲起了貓貓……
早在辦廠之初就想到了這個工作組,那個檢查團,所以廠子一早就蓋在山裡,掩映在茂密的樹林中,那工廠彷彿在原始森林的蕭瑟中,有一個永世長存的龐然巨物在大聲呼吸。
來參觀的人始終沒有抓到把柄,其實在妮兒看來要想抓把柄輕而易舉,頭一個就是用電量,不用說那是這電錶肯定是蹭蹭的向上蹦。
也許是根本沒想抓,說的俗點兒機器轟鳴聲才響了半年利潤已經六、七萬了,在利益面前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無人能抵擋。
看著增長的稅收,才造成上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是咱的農民,幾千年艱苦備嚐的農耕文化,造就了他們樸實無華,腳踏實地,不屈不撓,執著追求的精神。
&*&
冬日的炕上暖意融融,姚家的女人們盤腿坐在炕上,三個一歲多的孩子被大人們圍在裡面玩兒妮兒曾經的玩兒過的木製玩具。
“村裡面沒啥動靜吧!”姚長青擔心地問道,“壯壯的滿月宴可是辦的動靜不小。”
“沒啥,過去了就過去了,議論也只是一時。”三大娘笑道,“人家也只是說,小姑子為了孩子可真捨得。”
心裡卻腹誹,小姑子當然捨得了,他們家壯壯辦滿月宴可是她們妯娌三個一起出的錢。
當然就可以想象當日的場面有多熱鬧了。
“娘,我到現在還是擔心,萬一暴露了可咋辦?”姚長青這心裡始終惴惴不安。
“是啊!如果能一直隱藏下去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姚奶奶長吁一嘆道。
“可是,娘,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大娘放下手中的鞋底子抬眼道,“世上哪有永遠的秘密,這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她接著又道,“不管是什麼途徑到頭來總會知道的。”
“戲文裡不都這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