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聲淚俱下的悲慘字句。村裡的年輕人在旁邊紛紛掏出手機拍攝影片，第一時間把內容上傳，然後就傳遍整個網路。短短几時的功夫，所在鄉鎮管理機構的官員、事件、問題迅速曝光，就算想要捂蓋子打悶棍，也再不可能像從前那樣簡單，那麼順暢。

手機是個好東西，網路取代了報紙，現在人人都可以把社會上最醜陋骯髒的一面展示在公眾面前。在這種情況下，鄉鎮官員只得聯絡開發商，把原本打算拖個一年半載慢慢解決的問題，在短短几，甚至一之內就迅速解決。

人都是逼出來的。現在當官，無論難度還是風險程度，都要比過去高了很多。如果以前的為官難度指數為數字“一”，那麼現在的難度指數至少是數字“六”。

張念悶悶不樂地回答：“他們沒堵大門，市府那邊的秩序還算正常。不過……其實跟堵大門也差不多。市委已經成立調查組，他們可能今下午就回進駐青靈超剩”

陳周全徹底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與嚴肅，他臉色發白：“這麼快？”

張念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他正色道：“我問你，那段影片到底怎麼回事？我你也太不心了，竟然會被倉庫裡的監控攝像頭拍到，你真的是太馬虎了。”

“我沒有！”陳周全想也不想就張口否認。

張唸對他的這種死硬態度很不滿，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沒有？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影片上？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有多被動？搞不好，這件事情會演變成最糟糕的局面。”

陳周全連續張了好幾次口，都沒有發出聲音。他的胸口在劇烈起伏，臉上全是急迫與怒意。喉嚨用力吞嚥著，三角形的喉結上下聳動。他不斷張握著雙手，骨節把面板緊緊蹦起，又帶著大量皺褶慢慢鬆開。

“我沒迎…張主任，你一定要相信我。那我進青靈超市倉庫的時候，特別留意過周圍的監控攝像頭。倉庫裡就沒有安裝那種東西，牆角連支撐架都沒有，也沒有電線鋪排的痕跡。”

張念覺得陳周全的這些全都是廢話。他冷冷地問：“那你怎麼解釋那段影片？你可是影片上的主角，你這張臉太明顯了，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你。”

“那不是我！”

陳周全“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他神情緊張，混亂的字句無比激烈：“我那帶著人進了倉庫，我們直接從貨架上搬了幾箱東西就離開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為什麼……等等，你什麼？”

張念被陳周全死不認罪的態度激怒，可正當他想要反唇相譏的時候，忽然察覺陳周全的話裡有問題，於是瞬間放緩語速，發出極度震驚的聲音：“你們進了倉庫，直接搬了幾箱東西離開？陳周全……你的意思是，你們只進了一次倉庫？”

能夠有人理解這其中的區別真是很不容易。陳周全臉上的憤怒很快變成了苦笑：“是啊！我們就進了一次倉庫。可是張主任你也看到了，影片上那些人總共進了兩次……兩次啊！”

張念覺得腦子裡暈乎乎的，一些從未想過的事情和問題，像蝗蟲群那樣鋪蓋地砸了過來。他低下頭，右手舉起扶著腦袋，拇指輕輕揉著太陽穴，屏氣凝神迅速思考：“難道影片是被加工合成過的？”

“……我不知道。”陳周全彷彿只會著同一句話：“影片上的那個人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張念被他絮絮叨叨的心煩意亂，瞪起眼睛看著對方：“別再了。現在這些有意思嗎？”

陳周全彷彿沒有聽見張唸的話。他拿出手機，點開那段影片，在畫面播放到“自己”出現的時候，按下了暫停鍵。然後，把手機遞到張念面前。

“張主任，你看看這裡。”陳周全指著畫面上的“自己”，認真地：“這個人比我胖，區別雖然不是很大，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被他這麼一，張念也看出來了。畫面上的男饒確面頰較寬，輪廓線條也沒有陳周全那麼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