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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筆尖

理論來解釋。謝浩然下意識的想到了傳說。他身體顫抖得幅度越來越大,以至於站在附近的人都能看見。

“這孩子受驚嚇了。”

“可能是著涼了。就算現在是夏天,也不該大清早的什麼也不穿就跑出來。趕緊把人帶回家去吧!找件衣裳給他披上。”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給著各種建議,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楊正菊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她連忙鬆開胳膊,半擁半摟著謝浩然,連推帶拉帶著他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嘴裡忙不迭說著:“跟二姨回家,有什麼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開挖掘機的那個男人被嚇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直到旁邊的人提醒,他才猛的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用顫抖的手點開號碼。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跟自己老闆說一聲。

謝浩然機械地邁動腳步,彷彿傀儡一般跟著楊正菊走。

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腦子裡面有兩股無比強烈的思維正在糾纏徘徊。

第一:楊正菊想殺了我。

那臺挖掘機雖然塗著拆遷公司的標誌,但肯定是楊正菊叫來的。她知道我在小樓裡面,想要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樓推倒,把我生生活埋。到時候,只要來個死不認賬,把所有責任往拆遷公司身上一推就行。

第二:就是那塊從西山龍門下面撿到的黑色三角形石頭,以及之前在自己腦海裡出現的那個聲音,吾乃文昌帝君。

……

三旗村的所有村民都選擇了村落附近的一個居民小區作為臨時居所。這些年到處都在搞徵地拆遷,新房建的又多又密。誰也不知道一夜之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的房地產開發商。詭異的是,很多房子蓋好了根本就賣不掉,價格還高得出奇。就像一個年過半百相貌醜陋根本連看都沒人看的老處女,偏偏還要在相親的時候高調拿喬,傲慢的表示:我要嫁的男人必須是億萬富翁,貌比潘安,有經天緯地之才。

村民們租住的居民小區就是這樣的一個空樓盤。因為無人問津,全部都是沒有裝修過的毛坯房,所以租金很便宜。

楊正菊租的房子在六樓,朝南的那一面臨街。坐在小板凳上,隔著厚厚的玻璃牆,看著腳下那些大小如同香菸盒般來來往往的車輛,謝浩然略微平靜的心,再一次加快了跳動頻率。

也許是因為剛剛經歷了生死驚嚇,又或者是那塊一直被攥在手心裡的三角形黑色石塊,謝浩然忽然發現自己聽覺變得特別敏銳,就連楊正菊和她的丈夫馬國昌在廚房裡小聲嘀咕,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楊正菊的聲音不再是那麼尖厲,被刻意壓制著,其中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慍怒:“那個小雜種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沒想到連這樣都整不死他。說起來,也是開挖掘機的那個傢伙太笨,要是他動作麻利點兒,謝浩然那個小雜種根本跑不掉,早就被活活壓死。我算計得好好的,就算人死了也也找到不到咱們頭上。現在,全被搞砸了。”

馬國昌性情很是暴躁,音量也要比楊正菊更高:“那現在怎麼辦?下個星期拆遷公司就要開始核對姓名發放補償款。那可是好幾百萬啊!”

聽到這裡,謝浩然只覺得心裡一緊。雖然是夏天,太陽也已經從地平線上升起,暖烘烘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身上,他還是覺得整個人彷彿如墜冰窟,渾身上下都有一股說不出的可怕寒意。

原來是這樣。

欺負沒爹沒媽的孩子,的確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啊!

謝浩然父親是外來戶,母親這邊除了二姨楊正菊,還有一個大姨楊顯蘭。幾百萬拆遷補償款的好處全部落到一個十七歲孩子身上,天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私底下害了紅眼病?

廚房方向再次傳來馬國昌兇狠低沉的聲音:“抓緊時間宰了他吧!今天是星期天,下午隨便找個什麼藉口把他帶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來上一刀,挖個坑就埋了。”

楊正菊的聲音森冷無比,陰測測的:“小浩聰明得很。他恐怕不會老老實實聽話跟著你走。這樣好了,家裡還有些安定片,我給小浩煮上一碗紅糖雞蛋,就說是給他壓壓驚。只要他睡著了事情就好辦。”

馬國昌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有心思給他煮紅糖雞蛋?”

“你這個憨貨!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你以為附近周圍就沒人盯著咱們?你以為把小浩騙出去弄死警察就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楊正菊聲音裡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先把小浩騙回家裡來,好吃好喝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