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柳忠這晚倒是請了不少的同知好友一同前來陪伴曲神醫,一來是為了感謝曲神醫的慷慨相助,二來則是想和眾位同知們商議一番,打算一人出上一些銀兩用來幫助曲神醫買配一些藥材,既然他錢不肯收,那藥材總肯收了吧?
丁柳忠被人抓走,這下可算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那些同知們大多數與丁柳忠的感情極深,一出了事便親自出去打探情況,現在還沒有訊息過來。丁夫人道完,眼淚又默默流了下來。
王文雖看不到,但卻能聽得到丁夫人丁紫苑母女的墜泣聲,心下不甚好受,畢竟丁員外怎麼說都是為了自己才出事的。王文沉吸一口氣,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能亂,於是安慰道:“丁夫人,先別擔心,員外是青山城有名的善人,而曲神醫又是曠世的神醫,他們兩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密謀造反?這其中的道理明眼人卻是一眼就能看穿的,這次那些官兵匆忙抓人,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這其中決計不是什麼串通敵國探子這麼簡單,怕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爹爹不是死定了?”丁紫苑只道這裡面有陰謀,那自己爹爹遭受別人陷害,那還能活著出來嗎?抓人的可都是一些當兵的啊!而丁家只不過是一介草民而已,家中再富,那也不能跟當兵的當官的鬥啊!民不與官鬥,不論是哪個朝代哪個世界,這都是不變的真理。
王文神色凝重,道:“那倒不盡然,既然他們抓員外是有目的而來,那便不會輕易傷害丁員外。現在主要還是要打探清楚情況,弄明白到底是誰抓走了員外和曲神醫,咱們也好對症下藥。”頓了頓,王文“看”向丁夫人,問道:“夫人,我猶記得,咱們青山城除卻了知縣衙門裡的縣差之外,城中無一官兵,這些府差定然與員外關係不錯,難道說,剛剛那些官兵是城外的?”這青山城因為地處要害之地,縣下轄的幾個小縣城都是軍防重地,將青山城圍了一圈,因此青山城內並沒有派駐官兵,只剩下一些用於守護城門的鄉兵而已。那些戍守在邊防的將士們若是遭遇敗仗,便會退回到青山城中,為了節省開支和不必要的衝突,青山城因而這才沒有設防,更沒有駐軍。
經王文這麼一提,丁夫人亦是明白過來,“本地的鄉兵和官差我和相公都認得,剛剛那幾個衝進來抓人的官兵卻是從未見到過。難不成真是……”
“夫人,劉員外來了!”丁夫人話未說完,馬管家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劉員外生的矮胖,走起路來也不快,這一路而來,已是氣喘吁吁,到了客廳,劉員外顧不得喘息,便道:“不好了,這下事情怕是鬧大了!”
劉員外進門便是這麼一句不好的訊息,丁夫人一聽,腦中嗡的一陣,昏昏欲絕。
“娘!”丁紫苑大喊一聲,撲到丁夫人懷裡。
王文隱隱察覺出丁夫人怕是暈厥了,連忙道:“紫苑,掐丁夫人的人中。”
“人中在哪?我不知道啊!”丁紫苑不懂醫術,哪裡懂這麼多東西啊?
幸好身旁的一箇中年婦女眼疾手快,幫忙掐了一下,丁夫人這才長喘了一口氣醒了過來。不過醒來之後卻是一通大哭。
丁夫人這般放聲大哭,客廳之中立即就像是連鎖炸彈一般,全都炸開了下來,哭聲撼天動地!
王文心知丁氏母女傷心擔憂,想要勸說她們止住哭聲顯然是不可能的,這當頭只能他來做主了。於是問道:“劉員外,能否把話說清楚,這事怎生便鬧大了?”
劉員外與丁柳忠是同窗好友,相互之間走動平凡,又同為善人,因此看到這滿面俊朗的年輕男子便知道這人便是丁家的上門女婿王山野了。人家既然是女婿,因此問這樣的問題自然沒有問題。
劉員外長喘了一口氣,這便回道:“剛剛我讓家中管事跟隨前去調查,果真讓咱們查出了一些狀況出來,抓走了子洪的那人倒不是咱們青山城城中的官差和鄉兵,我花了些許銀兩去問那些守在營帳寮口的把守兵,方才知道,抓了子洪的那些人竟是戍守在茂文縣中的蕃兵!今晚上帶兵抓人的便是這群蕃兵的巡檢,姓宋。”子洪是丁柳忠的字。
王文不知道的是,在整個碧瑤大陸,各國的軍方制度幾乎都是一樣的,和原先華夏國古代宋朝的軍吏制度基本上毫無差別。此前王文的前世王三爺所在的魏國其實也有著相差無幾的軍事制度和體制。
在碧瑤大陸各國的軍事體制中,軍隊的建立、調動和指揮大權當然都集中在各國的皇帝手中。其下的軍權共分為三。樞密院掌管兵籍、虎符,三衙則統領諸軍,率臣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