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遁,這份身手,的確是驚世駭俗。
“神風老人”碎然遇襲,被震開了數步,但他的身手豈是等閒,退步之間,已極快地揮出三掌。
但對方似乎志不在此,幾乎是“神風老人”反擊的同時,飛遁而逝。
出手,劫人,飛遁,僅是電光石火之間的事,在場高手,沒有一個看出,來人是什麼形象。
也就在群豪驚震莫名之際,場中同時失去了“神風老人”的影子。
快,快得令人歎為觀止。
一場暴風疾雨,至此煙消雲散。
“張仙祠”已被燒成了一片瓦礫之場,僅有那些焦梁斷柱,還在冒著輕煙。
於是——
所有心懷貪慾的黑白兩道高手,一個個啞然若失地敗興而離。
於是——
“白屍”的生死,宮仇的來歷,“一元寶籙”的下落,在江湖中成了一個謎。
當然,這不是謎,宮仇心中雪亮。
且說,宮仇被人挾持電奔,但覺眼前景物,從視線內飛馳倒退,一時之間,他無法看出挾持自己的是什麼樣的人物,只是感到對方的身手高得駭人而已。
那人似在躲避後面的人追蹤,主旋右變,專揀隱蔽之處而行。
足足半個時辰,來在一座巉巖棋佈的峰頭之上,那人剎住身形,放下宮仇。
宮仇目光掃處,不由怦然心驚,這劫持自己的,竟然是個半老徐娘,風韻依稀,腮旁一顆蠶豆大的紅痣,襯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他年方十六,對男女間事,不甚了了,這只是一種本能上的反應。
那婦人眉目之間,隱含煞氣,冷冰冰地道:“你叫宮仇?”
“不錯!”
“你是‘黑白雙屍’的傳人?”
宮仇心內暗忖,來了,原來仍是為了這個,當下以更冷的聲音道:“不是!”
那婦人揚眉一豎,嬌斥道:“你說謊!”
“信不信由你!”
“好小子,看你邪還是老孃邪……”
這一聲老孃,使宮仇聯想到他的母親,母親被姦殺的慘狀,又呈腦海,他像中了蛇蠍似的一震,雙掌挾以全部功力,陡然劈了出去。
他自承受了“白屍”的全部真元之後,內力之強,已達驚人之境,雖說尚不能全發為己用,但已非同小可,這傾力一擊,勢若倒海排山。
那婦人估不到他會碎然出手,粉腮為之一變,但身形不移,雙掌一圈一劃。
這一劃之間,排山勁氣竟然被引得滑向一邊。
“隆!”然巨震聲中,石屑亂飛,一根合抱的石筍,被劈成了一堆碎石。
“好小子,有你的!”
一個震耳的喝聲傳處,一個五給長鬚飄拂的青衫中年,現身出來。
宮仇掌力被對方引開,心頭大駭,見這中年現身,又是一震,那突發的恨火,在一擊之後,消失了大半。
那中年人笑吟吟的向那婦人道:“怎麼樣?”
“這小子邪得緊,矢口否認!”
“先廢了他的功力再說!”
宮仇聞言之下,肝膽皆炸,重重地哼了一聲。
那中年偏頭打量了宮仇片刻,道:“這小子骨格不凡,想不到做了‘雙屍’的傳人,可惜……”
“可惜又怎麼樣?”
“可借其壽不永。”
“臭男人,你什麼時候學舍了看相?”
“哈哈!賊婆娘,碰到我倆手裡,難道還想活?”
宮仇暗忖,原來他們是夫婦,只不知是什麼來路。
中年男子目光又移到宮仇面上,冷冷地道:“小子,你還是照實說的好,‘一元寶籙’竟在何處?”
宮仇憤恨至極地道:“無可奉告!”
“白屍是生是死?”
“不知道!”
“好小子,你聽說過‘侏儒神通’這門工夫沒有,我只消雙指一伸,嘿嘿……”
宮仇登時心頭巨震,透心冰涼,他曾依稀記得母親生前曾向他說過,武林中有一個專走偏激邪門路子的門派,叫“奇門派”,武功自成一格,黑白道聞名喪膽,處置敵人的手法,殘忍酷虐,其中最駭人的是“侏儒神通”,被這邪門工夫所傷的人,筋骨收縮,狀類嬰兒,終生現世……
心念之中,脫口道:“你倆是‘奇門派’的?”
那男子嘻嘻一笑道:“小子,你說對了,‘乾坤雙煞’,不陌生吧?我叫‘乾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