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公主的惡劣xg子,說不準她又能做出什麼叫他嚇一跳的事qg來,當即將她一截長衣握在手中,繞了幾圈。玄乙眯眼盯著他,現在這個華胥氏扶蒼是越來越像鐵板了,既不跟她鬥嘴,也不跟她翻臉,每次都直接動手,仗著自己會點劍道,簡直要爬到她頭上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朝他一笑:&ldo;我偏要走。&rdo;扶蒼下意識握緊她的長衣,冷不丁&ldo;噗&rdo;一聲,眼前的龍公主突然消失,手裡的長衣也突然消失,一團漆黑的小泥鰍用尾巴支撐著身體在獅背上連跳帶蹦,兔子也沒她蹦得快,刺溜一下就鑽入雲海中。他不由愣了片刻,她……平時也能變成泥鰍?玄乙把身體繃緊,似離弦的箭疾she而出,受傷的右腿用不上勁,好在龍身有尾巴,飛起來並不費多大力氣,本來有了人身後再隨便變回龍身是燭y氏的恥ru,不過反正這裡就他們兩個,她花招百出,無所禁忌。噗通一聲,她鑽進冰冷的黑水中,舒服的吐了無數泡泡。gān嘛非得和這莽夫一起走,她獨個兒也能回南天門,而且龍身更快。玄乙在河底光滑的沙子中鑽來鑽去,任由它們把身上的異味帶走,一面朝南天門方向疾馳,忽聽身後水聲潺動,只見河底突然生出無數亂流,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攪得渾濁不堪,兩道銀龍般的術法飛快從她身周竄過去,又將前面的河水翻卷而起。她愣了一下,立即明白這是扶蒼在找她,燭y氏萬法無用,他把河水用術法攪得天翻地覆,看哪裡平靜哪裡就藏著她了。這狠毒的莽夫怎的如此擅長隨機應變!她把身體藏在沙子裡不停穿梭,冷不丁眼前寒光一閃,純鈞劍半路攔截,劍尖正對著她肚皮上沒長鱗片的地方,她猛地剎住,調轉方向朝下鑽進泥沙中,早有一隻手把她一抓,從黑水裡撈了出來。玄乙沒命地掙扎,正要變回人身,忽覺身體被舉到扶蒼眼前,他盯著她看了良久,久到她都覺毛骨悚然,方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說道:&ldo;第一,不許再逃;第二,不許變回人身,不然削了你的頭髮。&rdo;這兇狠的警告比他之前那些可怕多了,玄乙終於徹底被鎮住,蔫蔫地在他掌中縮成一團,把四肢和尾巴都藏在肚子下面。扶蒼低頭看著掌心裡的小泥鰍,她漆黑的鱗片在晨光中再一次反she出冰涼的色彩。從昨天到方才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突然就煙消雲散,她果然還是做泥鰍更好。下界翻滾的濁氣被扶蒼的袖子盡數擋在外面,玄乙在袖子裡縮成一團。她睡了醒,醒了睡,已經有三四次,如今只覺腹中飢火燎心,再也沒法睡下去。這傢伙身上一點味道也沒有,要是少夷在就好了,至少他身上有茶點的味道還能給她嗅來解饞。她把臉貼在袖子上,使勁朝外看,外面似乎已是凡間的黑夜,呼嘯的風聲擦過他的袖子,偶爾會有一絲凡間煙火的氣息鑽進鼻腔,依舊不好聞,但她真是餓得狠了,這一星油煙氣竟勾得她饞蟲大動,肚子裡發出一個巨大的響聲。袖子立即開啟,身體被扶蒼抓住,她繼續閉目裝死,只覺他將她託在掌心,淡道:&ldo;餓了的話,下面有凡間城鎮,凡間的吃食可以嗎?&rdo;玄乙把眼睛撐開一道fèng,他臉上表qg很平靜,讓她厭惡的惡意和柔軟都不見蹤影,她便點了點頭。九頭獅飛快降落雲頭,此時已是深夜,城鎮裡只有星星點點幾盞稀疏的燈火還亮著,看起來一片平靜,離恨海的墜落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裡。玄乙的腦袋四面八方地轉動著,忽然鼻子動了動,一口咬住扶蒼的袖子:&ldo;南邊有煙火氣,過去。&rdo;夜風拂過,扶蒼吸了一口氣,那不是煙火氣,而是香火,想必又有什麼凡間的廟宇建在那裡,只是不像上回的青帝廟清氣橫溢,反倒濁氣滾滾。不過此事倒也不稀罕,自天柱被撞破,後來又經歷了崑崙與太行掉落下界,凡間濁氣越來越濃,曾經喜歡下界玩耍的神族們漸漸不再下來,廟宇被妖族佔據也是常事。看濁氣翻滾的程度,應當不是什麼厲害妖族,扶蒼並不顧忌,轉身往南邊飄去,忽然又道:&ldo;不許說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