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月場中一代佳人。多年前這霍四公子給自己贖了身,從此便就銷聲匿跡了。
沈風未見過霍四,但見此人眉目含情,舉止風流,顯是自幼修習薰染,便是久疏歡場也難徹底掩去的風月之氣。況這天底下能有這般美貌,險讓他都雌雄莫變的,怕也只有那位傳說中的霍四公子了。只不知他與那郜蘭公主是個什麼關係,做什麼要來警告他,莫不成這霍四如今竟是成了這郜蘭公主的男寵不成?
沈風想著霍如煙剛剛那神情言語,不免又生了情緒,心道什麼“上三路”“下三路”的,勾引女人各憑本事,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恭敬一聲便稱你霍四公子,說白了不過也是青樓出身,比我可高貴到哪裡去了?在這風月場中再絕色的人物不過也風流個三五年,你不過是在鼎盛時期隱退,才留得個美名罷了,到底是過眼煙雲,還真當自己是前輩高人了!
沈風冷笑幾聲,心中憤懣一點兒未減,他自己本無絕色之姿,是以對霍如煙這種生來就有副好皮囊的男人,總也看不順眼,只道他們不過是仗著貌美罷了。偏生適才霍如煙那幾句警告更讓他覺得被嘲諷小覷了,不禁起了逞強好勝之心,下了決心必要將那郜蘭公主拿下,只為殺一殺那霍四的風頭,將來讓人知道他沈風從霍四公子手上強走了女人,定也佩服他的本事。
話分兩頭,沈風那邊暗下了決心,初蘭這邊卻是全然不曉自己已成了他人的獵物目標,不過這兩三日他倒也再沒去找過那沈風,並非不想去,而是每每準備要去之時,這霍如煙總是不知從哪兒蹦了出來,三言兩語不著痕跡的就把她給攔了。初蘭並未深想這霍如煙的心思,她是認定了這霍如煙是愛與她過不去,變著法兒的拿她消遣解悶兒呢。
只說兩日之後,霍如煙醫治的病人已無大礙,眾人準備啟程。出於禮貌初蘭便就派人支會了楊惜一聲,那楊惜便邀初蘭赴宴,說是給公主送行。初蘭連日來拒了她好幾次,這臨別之際再不好推脫,便就應了。
這日傍晚,楊惜派了頂小轎來客棧接人,初蘭未帶隨從獨自赴宴。這一次這酒宴並未擺在哪間酒樓,而是擺在了楊惜的府上,相陪的也沒有旁的官員,只一個馬豔珠而已。
初蘭見這光景,便也明瞭楊惜的心思,避了外人來這私宅,必是有揹人的話要說。
頭一開始,楊惜和馬豔珠仍不過是客套恭維,初蘭也只附和應酬。然酒過三巡,馬豔珠這急脾氣就有些耐不住了,見楊惜和初蘭你來我往繞來繞去,完全不入正題,便就搶了話茬道:“有機會得與公主飲酒,實是臣等之幸,只可惜公主不能在這兒多住幾日,讓臣等也沒機會多與公主親近親近,溝通溝通感情。”
初蘭笑道:“本宮倒也想多住幾日,只此番回封地皆因探望乳母之病,也不好在此久留。”
馬豔珠道:“公主身份尊貴,仍不惜千里迢迢、馬山涉水探望乳母,這真性情怕是別的幾位公主都難相比的。”
馬豔珠此言一出,楊惜便直給她遞眼色,意說你急著攀附郜蘭也不用捎帶著貶低其他幾位啊,如今這郜蘭心意未明你倒是把其他幾位得罪光了,怎的不給自己留後路?況你說了這話,又讓這郜蘭如何想你?
初蘭也未料馬豔珠會毫不顧忌的說了這話,她知道馬豔珠原是雅容手下,對於她被雅容貶斥之事,也是來了這漠陽見了馬豔珠其人之後才是略記起了些,不過其中細節內幕她卻是一概不曉了。這會兒眼看這馬豔珠這般討好自己,竟連雅容也拋在一旁,不禁暗自嘀咕:難道這馬豔珠果真與雅容生了嫌隙,如今欲要改投我的門下?還是這不過是她逢場應酬,酒後失言?又甚至是她故意說了這話,替雅容試探我呢?
只這一瞬間初蘭心中生了好幾個念頭,面上仍只是笑呵呵的道:“大人言過了。”及又端了酒杯敬了二人一杯酒,只將這話頭茬了過去。
初蘭和楊惜都小心翼翼的留著心思,馬豔珠卻不覺自己說錯了什麼,她自覺被雅容排擠怕再難有出頭之日,如今只有另尋他路,原還思慮著改投尚辰還是郜蘭,不過不管哪一位都遠在京城沒得她巴結的機會。如今郜蘭來了她跟前,便是上天替她選好了,是以她是鐵了心思的攀附初蘭,自是什麼好聽說什麼。
出手不打笑面人,人家一味的示好,初蘭就算不敢直接接著,自也不好生生的往外推,是以這一晚上雖未有何實質性的進展,倒也算與楊、馬二人熟絡親近了些。楊惜是個有心思有眼色的,她猜到初蘭必有戒備之心,也不指望著一次就讓這三公主直拿她們當自己人,來日方長,雖然公主遠在京城,但如今已開了門路,在公主跟前兒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