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闆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不用查了,這個人死在這裡至少有一個星期,但是不會超過一個月。”
至少一個星期,又不到一個月。
我想了想,很快的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因為我回想起,那一段時間中,似乎只有老胡來過這島上!
難道說,老胡也時光倒流來到這裡?
再聯絡這個人的著裝,確實是冬天的著裝,而那時候的楚科奇半島,確實是下著大雪的。
這麼一來,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聯絡上了。
想到這裡,我瘋了一般,從吳老闆身邊寄了過去,也不顧那屍體滿身爬動的蟲子,在他的衣服裡搜尋了起來。
很快,我就在無頭死屍的衣服裡,找到了一塊烏黑鋥亮的彈殼裝飾品。
在這塊蛋殼的側面,有一串小字:1987年10月,越南。
看到這這一串小字,我的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緊緊的捏著彈殼,難受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炸了起來。
因為這確實是老胡的屍體,因為這枚彈殼的故事他是給我講過的。
他說他87年在越南當特種兵,抓毒販子,整個小隊進入原始密林中埋伏,一過就是一個月。
小分隊的食物都吃光了,每個人都餓著肚子。
但是當時部隊對子彈的使用管得非常嚴,每一顆子彈的使用都必須有理由,不然就會以浪費軍資被嚴懲。
所以小隊的人寧願捱餓,也沒有敢用槍打野獸吃的。
當時老胡作為隊長,見大家確實餓得沒有辦法,這樣下去肯定無法完成任務。
剛巧碰到那天晚上,一隻野豬來到營地附近找吃的。
老胡便舉起了槍,瞄準了這隻野豬。
當時那隻野豬離營地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而且中間還有十分複雜的灌木阻擋,加上夜晚光線昏暗,十分不利於射擊。
老胡知道,如果一槍打不中,不但會浪費軍資,而且很有可能驚動附近的毒販,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內心十分掙扎,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將子彈打了出去。
沒想到,這一槍沒有任何偏差,命中了野豬的眉心。
周圍的戰士們都歡呼了起來。
當晚,他們便把這頭野豬烤了吃,到現在老胡還記得那時的香味。
完成任務後,為了回去作報告,老胡把那枚彈殼收了起來。
沒想到回去不僅沒有收到上級的批評,還被記了個二等功,並授予神槍手的稱號。
所以老胡覺得這子彈殼特別有意義,把它刻上字,戴在身上,以作紀念。
這枚彈殼絕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而且只可能佩戴在老胡身上,所以說我眼前的這具屍體絕對就是老胡。
老胡到底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現在我無從查起。
一味的傷心也沒有用,於是我哭了一會兒,就把那子彈殼收了起來。
吳老闆看我的手都在發抖,就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沒有說話,去把老胡的頭撿了回來,然後重新給他安好。
大雄和梁倩雖然死了,最後我沒有看到他們的屍體,所以我並不能最終確定,但是現在老胡的屍體就這麼擺在我面前,我知道,以後我肯定不會再見到他了。
當時他要離開我們的時候,下著大雪,我們離別的時候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說一聲,只是隔著暴風雪揮了揮手。
老胡是個盜墓賊,和我一起下了這麼多的古墓和遺蹟,雖然每次都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對我的百般照顧我銘記在心。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沒命了。
老胡這一次進遺蹟島,雖然可能也是為了摸寶貝,但是更多的還是為了幫我。
所以老胡會死,大部分都是我得原因。
想到這裡,我胸中又是一陣難受,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他磕了幾個頭。
然後我和吳老闆一起將老胡的身體放平,準備撿一些周圍的石頭把老胡給埋了。
可就在這時候,我發現老胡的手裡似乎拿著一個東西。
掰開他的手指一看,我發現那是一個對講機。
我登時就吃了一驚,心說難道剛才我聽到的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一部對講機存在?
只不過對講機不是由吳老闆拿著的,而是在老胡手裡。
可是老胡是自己一個人來到遺蹟島上來的,他拿著對講機會是和誰對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