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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現在可不好。”芳柳蹙起眉頭,俯下身子道:“有人看上三郎的畫,不知打哪兒聽說映雪的良人手頭上有三郎的畫扇,是外頭沒有的,就問他要,沒成。結果——”芳柳柳眉倒豎,恨得咬牙切齒道:“對方就誣陷人家販賣私鹽,扔進大牢,還派人搜查屋子,把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走了。映雪傾家蕩產四處求人,都沒能討回公道,前幾天才好不容易看望一回良人,人家只剩半條命了,聽說過兩天就要問斬了。若不是人家留有一手,偷偷藏起三郎的扇子,映雪才得以有個信物,只是愁沒有門路送進宮裡。這不,託人門路的時候正好遇見了我——”

“為了要我的扇子就做出這樣的事來?”我驚詫得站了起來,怒道:“什麼人竟敢目無王法!”

芳柳謹慎地看著我,低聲道:“三郎,對方是夏家。”

“夏家?夏寰的夏家?”

“應該是。”

“夏家呀……”我低頭想了想,笑道:“你剛才說我幫不上忙是吧?”

芳柳也笑道:“是,我說了。”

“如果說我也想整治夏家呢?”

“可是上回貴妃娘娘出了那麼大的事,三郎都忍了下來沒出手,這會兒就行?”

“你不曉得我搜集了多少罪證,做了多少準備就等著收拾夏家呢!”我站了起來,想了想道,“我這就去問問金屏,看現在是不是時候。”

“我先替映雪謝三郎了。”說著,芳柳施禮向我道謝。

“不用謝,這是我的分內事,何況還是因為我的畫惹起來的。”說著,我又狐疑地問道,“芳柳,我問你,我的畫在外面真有那麼值錢?”

“這個嘛……天子的畫若不價值連城就奇怪了。”

“若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我還不如不畫呢——”

芳柳噗嗤笑出聲來,半晌才道:“就算不知道是三郎的畫,還是有人搶著要的。”

我頓時喜上眉梢:“這還差不多,好了不跟你鬧了,我這就去找書金屏。”

芳柳便含笑地送我離開寢宮。

鳳臨宮內,書金屏正斜倚床榻聽樂伎演奏箜篌,看我進來,當即揮人下去。我看都沒人了,方才將映雪的事說了。聽罷,書金屏沉吟道:“雖說針對門閥經商一事,父皇有諸多怨言,我們也為此做了不少準備。不過我們眼下還未將兵權盡皆收到手下,只怕不好令他們乖乖交出商行。映雪此事可大可小,雖然有機可趁,可我怕不保險,不好鬧大。”

“可是,除了鄧將軍還在北部邊境外,我們手頭上也有一半的兵力了,這些已經足以鎮壓三秦之地的門閥世家了吧?”

“確實如此……”書金屏又想了一會兒道:“僅這些還不夠保險,還要做些明面的功夫才行。”

“什麼明面的功夫?”

“這個麼——”書金屏笑了起來,卻存心吊我的胃口,一個字也不透漏給我,反倒轉換了話題,“倒是夫君對映雪很上心哪,這個映雪是什麼來頭?”

“我不是說了嗎,以前跟著芳柳她們的小丫鬟。”我洩氣地瞧著書金屏,說道:“這個小丫鬟,是我來到這裡第一眼看見的人,而且她還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趕出王府的。這次——”說著,我嘆了口氣,料不到這次映雪遭殃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書金屏笑笑,又問映雪是怎麼被趕出王府的。末了又說:“對了,夫君回去別忘叫人提取映雪的良人出來,不然人家一個萬一,死無對證,我們就沒招了。”

我一聽,當即拔腿就走。書金屏又喚住我道:“別做得太急了,悄悄的。”我一面答應,一面走了。

翌日上書房收到映雪良人一案的卷宗。我當即匆匆閱覽了一遍,卷宗開卷第一句便是“文和三年某月某日,犯人王精鐸系……”原來映雪的良人叫做王精鐸,我暗自汗顏,都見過兩次面,還替人畫過那麼多畫扇,又聽芳柳講了那麼多關於映雪的事,現在才知道人家的名字。

卷宗上的敘述大致和芳柳講述的情況一致,全文只揭發王精鐸販賣私鹽牟取暴利的案情,並沒有關於畫扇的隻言片語。我看了雖然生氣,可也覺得無奈。天高皇帝遠倒也罷了,天子腳下居然也照樣管不著,正所謂的丈八燈臺照遠不照近了。

書金屏聽罷我的感想,笑道:“這倒是個好藉口,天子的面子總不能不顧一下。”

我當即點頭道:“不錯,至少也要給我面子吧。”

“好了,不說笑了,你過來。”說著,書金屏便吩咐我這般這般。

數日後,大理丞陶子英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