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怎麼樣，太祖奶奶說得沒錯，這你也知道的。”小芸玩弄著我身體的手指，淡淡的說道。

“閉嘴。”

阿叔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蹲在地上撫摸小白的頭，他的身子也顫抖了一番，這個時候的小芸似乎也被嚇到了，穩了穩神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嘴角就這麼抽動片刻，欲言又止。

“你馬上離開這個身體。”阿叔再次提醒到，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冰涼。

小芸終於回過神來，她冷哼一聲，“想要身體，除非你打碎我的魂魄。”

阿叔的手指緊握，成了拳頭，腮幫子有些鼓動，阿叔生氣了。

——砰——

棺材被推倒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破廟裡，我看著阿叔，方才他發力將棺材推到了地上，毀了小芸曾經的住所。

阿叔瞬間騰空而起，猶如鬼魅般速度之快，阿叔越過小芸爹的頭頂，那個方向，是朝棺材上方的女屍而去。

小芸猶如被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十指伸長，朝阿叔撲去，擋住了阿叔的去路。

阿叔迴轉身，空中毫無支點，順手抓住那個石菩薩像上的紅布，飄然而落，阿叔剛站穩腳步，小芸也跟著落了下來。

我這才知道，原來阿叔的目標並不是小芸，而是朝著掛在上方的女屍而去，而小芸騰空而起阻止阿叔，她是那麼的迫切，難道這具女屍和小芸佔用這個身體有什麼關係？

我和小白默默的看著，阿叔和小芸對立而站。

“通靈人，我小瞧了你。”小芸看著阿叔冷笑，“你竟然知道她是保護我魂魄的血祭。”

阿叔將手中的紅布扔掉，同樣冷哼，“是你太高估了自己。”

“你……”

“你現在應該還回我阿離的身體了吧，否則……”阿叔說著，目光朝我看來。

我阿離……

我的阿離……

此時，我很想起身跑進阿叔的懷裡，和阿叔緊緊相擁，他說，因為我是他的阿離。

“我不離開，你能怎樣？”

“打碎你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我說到做到。”阿叔語氣凜然。

051陰陽調和者

“你……”小芸想狡辯，可回頭看了作為魂魄的我一眼，她回頭無奈的對阿叔笑，“他只是你的養女而已，一個命不長久的人，為何你就不能成人之美，讓我替她活下去，我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阿叔的神情那麼片刻慌亂，小芸說我命不長久，她說得沒錯，因為離開身體得我，還無法習慣陰陽相隔的時空，一旦出現索命的地獄使者，我將永遠的消失在人世間，儘管阿叔有更強大的力量，也無法將我從閻王那裡救回來。

很多時候我覺得，原來，自己的生命是那般的脆弱。

“我會讓她好好活下去。”阿叔的話再次將我拉回了現實，小芸聽後嘴角抽動著。

“你果真是不要命了，通靈人，兩年前你已經逆了天命，如今為了她你寧願將自己的性命搭上，你值不值？”

“為了君離，什麼都值。”

君離！

阿叔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我名字，他叫慣了阿離，他從不叫我君離，這是第一次，我不會記錯。

“作為陰陽調和者的你，是要犯大忌了。”小芸說完，哈哈大笑，“既然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算是我還了她的身體，你還有什麼資本可以救她。”

“你沒有必要知道。”

說完，我看見阿叔雙手合十，畫了個半弧形，手指回歸時雙手拇指按在中指指腹，指甲瞬間劃破中指指腹，鮮血順著拋物線畫出完美的弧形，隨著小芸的一聲尖叫，我看見阿叔手上的鮮血落在小芸身上。

白色煙霧越來越濃，在小芸四周蔓延，小芸扭曲的面孔在煙霧中變得獰猙，那是我的身體。

一聲聲刺耳的尖叫在破廟裡傳開，小芸似乎受了重擊，我看見阿叔嘴裡唸唸有詞，嘴角每動一次白色煙霧就會越縮攏一次，猶如咒語的字型飄入煙霧之中，擊中小芸。

她掙扎著想逃離圍攏的煙霧，可煙霧是像是一道牆，將她再次擊退，我看見小芸嘴角開始溢血，她的魂魄開始動搖，就快離開我的身體。

大叔看到這個樣子，小芸的哭喊聲聲聲刺進他的耳朵，大叔上前，卻不敢靠近阿叔。

他趴在煙霧的外側，就如一道玻璃板透明，大叔無法進去，“小芸，你怎麼樣，小芸……”大叔的聲音開始顫抖，他看著煙霧中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