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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員邁進店鋪,袁老闆迎過來道:
“您好,先生!”
鋪內備有兩三張桌子,上面放著茶壺茶碗。起早趕集的人到這裡臨時充飢,稱些糕點墊一墊肚子。店家無償提供茶水,不用說是低檔的粗茶,水裡有些顏色和茶葉味兒而已。
“稱兩斤槽子糕(蛋糕)。”康國志說,他倆已經坐在桌子前,架勢是在這兒吃。
“先生要奶油的,還是雞蛋的?”袁老闆問。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8)
“各稱一斤。”偵察員說。
“好咧!”袁老闆進櫃檯稱糕點,嘴卻沒閒著,說,“看你們從城門那兒過來,人還很多吧?”
理解為主動搭話和熱情都可以,說明偵察員進門前,他在朝城門方向眺望。
“嗯,不少。”
袁老闆將兩包槽子糕放在他們面前,倒上兩碗茶水遞過來,說:“上次城門樓掛人頭,還是滿洲國成立第三年,像是一個女鬍子斬首……這次挺轟動,五個人。”
槽子糕在偵察員嘴裡土塊兒一樣難以下嚥,他們忍著悲痛,掩飾住什麼,康國志說:
“寫著匪八路。”
“從三不管村抓來的,”袁老闆像是訊息很靈通,“聽說是八路下到村裡的工作隊。”
偵察員對糕點鋪老闆感興趣,或許能意外獲得有價值的情報。康國志說:
“好像是警察看著人頭,警察尿性(能耐)啊!”
“尿嚎嚎還差不多!”袁老闆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主,亂嘞嘞一氣,“他們有那本事?中央軍巡邏隊逮來的,那晚上從我家鋪子前過,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兩個女的。”
康國志聽到有女的,心猛然給什麼東西扎戳。
“警察只是為中央軍看著……”袁老闆戛然打住話頭,他說,“看人頭的警察來了,不能說啦。”
進屋的警察跟糕點鋪老闆很熟,打俚戲道:“咋樣?袁老闆,我一天不來,糕點哈拉(變質)了吧?”
老闆瞥眼偵察員,說:“長眼珠就看得見。”
“唔!”警察見有顧客,還正吃著槽子糕,不再開玩笑了,說,“來二斤椒鹽核桃酥、二斤薩其瑪。”
“呦,看老丈爺呀!”袁老闆還在開玩笑,說,“走桃花運,找個二毛子女人,不要你這小體格啦,侍候得喲?”
“不是還有你嗎?”
“誰刷你的鍋(刷鍋意為和同一個女人同房)呀!”袁老闆說。
警察斜眼看著偵察員,鬥嘴他不是糕點鋪老闆的個兒(對手),扯到最後得吃虧,他說:
“你家有沒有芥菜疙瘩?”
“有,醬缸醃的。”
“給我撈一個。”警察說。
“幹啥?配糕點送禮?”
“瞎呲!我們吃。”警察說他值夜班,回不去家,幹吃糕點燒心,“要是有,撈兩個芥菜疙瘩。”
“我給你多撈幾個,啥好玩意。”糕點鋪老闆大方起來道。
“兩個芥菜疙瘩足夠啦,只我們倆人吃。”警察說。
糕點鋪老闆包完糕點,去後院的醬缸撈鹹菜,用碗端出來,芥菜疙瘩醃得深紅色,誰看了都有食慾。袁老闆說:
“用不用切一切?”
“不用,嘴啃吧。”警察說,“我走啦!”
糕點鋪老闆笑著送出門去,回到屋裡笑紋變成怒紋,嘟囔一句:“賒嘴吃!”
警察沒給錢,偵察員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得罪不起呀!”糕點鋪老闆又牢騷一句。
偵察員抓住一個機會,說:“警察吃慣嘴,掠(讀lǒu音)道驢似的,邊走邊吃。”
“唉!開買賣得罪不起警察。”糕點鋪老闆說,那個時代警察管著小商小販,尋一個理由讓你開不成店,“好在晚上只兩個警察值班,多一名警察,我就要多搭嘎嗎(東西)的。”
“鬧玩嘛,兩個人守那麼大的城門,守得住?”偵察員問。
“到了晚間關上城門,上了鐵劃棍(門栓),人員裡不出外不進,很嚴實的。”糕點鋪老闆說,他住在附近有發言權,“巡邏隊巡邏到城門前,再說,城門樓裡配有一挺機槍,一夫當關嘛!”
“兩人守城門還是顯得單細(薄弱)。”偵察員說。
“上些日子,警察一個班守城門,最近有什麼事人都抽走了。”糕點鋪老闆說,他無意中說出那一班兵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