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有駕駛室的一半,95號公路像一條蛇一樣蜿蜒曲折於正中間,每當我覺得厭煩時,我便找一條旁支公路開上去散散心。為了記住我的行程,地圖上被我畫上了一個個的小X標誌。
離開州際公路的二十分鐘是完全不同的景色。最後我找到的那條公路只有兩個車道,但已足夠寬了,因此我不必和其他人擠在一起。路上沒多少汽車,這條公路幾乎是我一個人的。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這裡的風景跟明信片上的圖畫一樣美麗,兩側是連綿不斷的森林和灌木叢,有時夾雜著一大片如錦繡一樣的橘紅色花叢。
那時正是傍晚,太陽就要下山了,穿行在樹木花叢中的我對這條公路的感覺好極了。這正是拉基過去經常尋找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我正沿著這條公路南下,在一個拐彎處,一個老頭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突然出現在路中央。我的腳猛地一踩剎車踏板,等卡車嘎然停下,我下車跑回去時,那個老頭正蜷躺在一片桔紅色的花叢中。我知道他肯定無可挽救了,所以返回卡車,開啟九頻道,大約十分鐘後,一輛紅燈閃爍的救護車鳴叫而來。
每個人都對我表示同情,他們可以看到我是怎麼急剎車,怎麼偏過中間線的。“我盡力想避開他,”我說,“但是他走錯路了。”
“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必擔心。”當我跟他進城填事故報表時,年輕的警察對我說。“如果我曾經警告過賈斯帕先生,如果我告訴他一百次他那樣走路就會自尋死路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因為他是半個聾子。”
那個老傢伙的女婿當時也在場,他點了點頭。“我告訴過他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這樣別人可以照顧他。但他堅決反對,賈斯帕太太也拿他沒辦法。可憐的老爸!哎,至少他死得並不痛苦。”
就他那種說話方式而言,我猜想他對老頭的死並沒有感到太大的悲傷。
晚上九點時我重獲自由,當我要離開警署時,警察無意中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偏離州際公路這麼遠?”
我向他解釋了每天在公路上開車是多麼的乏味無聊,他聽了哈哈大笑:“我看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感到無聊了吧?”
“我也希望如此。”我說,那個老頭在知道自己無法躲避時驚恐的眼睛剎那間暴突的情景頓時浮現在我腦海中。
在95號公路以西,我在埃克森加油站停了下來,等著他們給我的卡車加油。我的手伸到擋風玻璃上,在我的行車圖上又畫下一個小X,現在有17個X了,還差兩個就能趕上拉基了。
我剛返回95號公路,一個似乎喝醉了酒的傢伙出現在前方,我不得不再次重重地踏上剎車閘,讓這個愚蠢的傢伙倖免一死。即使在夜裡,一切都還是老樣子……相同的加油站,相同的汽車旅館,相同的廣告牌。
我不知道,也許在國際公路上開車會有所不同吧。
恐怖蠟像館
作者:佚名
就是在白天,恐怖蠟像館門前的紅黃兩色霓虹燈也亮著,格外引人注目。
克里夫…威爾克斯非常喜歡恐怖蠟像館,喜歡到發痴的程度。克里夫是雜貨店送貨的小夥子,他總是可以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利用上班時間,每星期去參觀蠟像館一兩次。
進入恐怖蠟像館之前,參觀者要先經過一條黑暗的走廊,這條走廊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從走廊出來,向左一轉,參觀者就可以看到血腥的謀殺場景:一個金髮披肩的女郎,正把刀插進一個老頭的脖子中,這個老頭正坐在廚房吃晚飯。他的晚飯包括兩根蠟香腸和兩塊蠟泡白菜。接著參觀者可以看到一個綁架的場景,綁架者正從育嬰室的窗戶向外爬,參觀者可以看到梯子頂端從視窗伸出來,綁架者露出上半身,腋下扶著一個小男孩。那裡還有馬拉在浴缸中被夏洛特刺殺的場景,還有克里斯蒂用他的長街襪勒死一個女人的蠟像。
克里夫喜歡每一個場景,從來沒有感到厭倦過。但是,他並不像一般的參觀者那樣,用一種莊嚴而驚訝的神情盯著那些場景。克里夫總是忍不住要露出微笑,甚至想要大笑。這些場景非常滑稽,為什麼不笑呢?
再往裡走,有一些展示拷打折磨的場景,有的是古代的,有的是現代的,包括納粹和法屬阿爾及利亞。當然,那裡有刺殺肯尼迪的場景,還有一些前幾個月剛剛發生的謀殺場景。
對於恐怖蠟像館,克里夫的第一個願望,就是在那裡呆一個晚上。有一天晚上,他口袋裡裝了一個吉士漢堡,輕而易舉地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克里夫知道,蠟像館裡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