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他又想起了蘇鳳齋剛才的話，更是震驚一次：“蘇爺爺，你剛才說的，烏桓第一是指……”

蘇鳳齋點頭：“不錯，在我之上，而且也在巫神淵之上。”

步青緣長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等他再一次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立刻五體投地叩首一拜。

蘇鳳齋趕緊扶他：“你這是幹什麼。”

“蘇老提點，送了這一場天大機緣給我，這等大恩，步青緣銘記五內，永生不忘！”步青緣鄭重說道：“我這就去向孫先生負荊請罪。”

蘇鳳齋叫住他：“你聽我一句勸，你跟雪雪去，這事情還有三成可能。你要是再帶上杜龍生那小子，這事情就絕無可能了。”

步青緣愣了一下，想起來之前杜龍生和江士鈺的衝突，猶豫了一下，道：“杜龍生是和江士鈺衝突，也不是孫先生，那江士鈺也只是孫先生的同伴，我多出一些酬金，孫先生應該不會拒絕吧？”

蘇鳳齋搖頭：“那是你不明白他們這些人，杜龍生得罪了他的同伴，比得罪他自己還要嚴重。”

步青緣又猶豫起來：“這個……”

蘇鳳齋苦口婆心：“你千萬想好了，這可是真正的大機緣，我老頭子是把他們從宗陽火家裡接過來的，宗陽火那老傢伙，把他們當祖宗一樣供著呢。”

步青緣意外：“您去了南烏桓？”

蘇鳳齋一瞪眼：“為什麼不能去！”

宗陽火乃是南烏桓排名前三的印師，步青緣當然聽說過。他更是猶豫，忽的一拍腦門：“蘇爺爺，他是孫立！他是那個孫立？”

蘇鳳齋看著他點點頭：“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天哪，他真是一個人炸平了南斗門總舵的孫立！”步青緣驚訝的再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映了。

“他炸平南斗門總舵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就是我們回來的路上，他順手做的。”蘇鳳齋淡淡說道：“現在你明白了把，這真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就算是你發現一道雲石礦脈，都比不上這個。”

步青緣呆呆半天，蘇鳳齋不再說話，讓他自己考慮。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步青緣才緩緩起身，朝蘇鳳齋又是一拜：“蘇老，您剛才也說了，得罪了孫先生的同伴，比得罪他更嚴重。孫先生能如此真有古風高義。我自問比不上孫先生，但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前程拋棄朋友。杜龍生雖然脾氣有點倔強，但和我意氣相投，我帶他來蘇家堡，就不能半途丟下他。我也知道可能因此失去了這次天大的機緣，但是要讓我丟下杜龍生，我就失去我的本心，步青緣只怕會辜負蘇老您的一片好心，先給您賠罪了……”

“你這孩子……”蘇鳳齋恨鐵不成鋼，指著他就要大罵，步青緣一動不動，等著他來罵。蘇鳳齋反倒是怒火一洩，一聲長嘆擺手作罷：“算了，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

步青緣回到高朋軒，叫來了雪雪和杜龍生，將房門關好，才低聲和兩人說了。

雪雪和杜龍生都是震驚無比，步青緣說完就靜靜坐在一旁，讓他們去消化這個資訊。

他自己剛聽到的時候，不也是和這兩個人一樣？

“這、這……真沒想到，跟咱們一起這麼長時間，不聲不響的一個人，竟然就是炸平了南斗門總舵的瘋魔！”雪雪直吐小舌頭。

杜龍生的臉色格外難看，卻還是有些不服氣：“那我也不去求他！仗著一件法器犀利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再說了，這也不能說明他在獸神印上的造詣啊。”

步青緣這會兒也有點恨鐵不成鋼了：“蘇老親自開口承認不如他，難道還不足夠？”

杜龍生狡辯：“蘇老說的是靈獸上的造詣，分好多種呢，未必就是獸神印。”

“你！”步青緣也被氣的沒辦法：“你去不去？！”

杜龍生見他生氣了，這才縮著脖子道：“你們都去，那我肯定要跟著去了。”

步青緣也有些無語，自己擔著巨大的干係，硬是要把他帶進這個機緣之中，這小子還唧唧歪歪，他就算是泥人也有些火星亂冒了。

“待會小心點，不該說的話別說！”冷冷丟下一句，步青緣轉身出去，雪雪看了看杜龍生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忙安慰一句：“師兄是好心，要是那個孫立真的很厲害，你忍一忍，不也能得到一枚高等級的獸神印？總是划算的，快走吧。”

杜龍生這才點點頭，跟了上去，但是無論如何，心中總是有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