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聞言一陣氣結,不過她嫁過來的時間最短,還是在靳水月嫁出去後,所以對這個小姑子並不是特別瞭解,但是她見武佳氏和梁氏轉身就往隔壁廳裡走去,她心裡雖然憤怒,但也跟著去了。
“還好你回來了,若不是怕打擾到母親休息,我早就和她們翻臉了,特別是那個馮氏,完全是個不講理的主,實在是氣人。”靳新月拉著自家妹妹的手笑道。
“到底出什麼事了?父親呢?”靳水月有些不解的問道。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爭奪管家之權了,你也知道,大堂嫂武佳氏嫁過來的年月最長,早年間也曾幫忙打理家事,所以大伯母便讓她管家,後面又讓二堂嫂協助,結果老三家的馮氏不樂意了,說家裡分東西時,總是虧待他們,所以鬧著要一塊管,大伯母被她們鬧得頭疼,只好關門不理,她們就來母親這兒折騰了,至於父親……他老人家和大伯父前兒個出遠門了,說要回老家祭祖,怕是要三個月才能回來。”靳新月一邊嘆息著,一邊說道。
說起來,這管家之權簡直是每個女人的心病,就說她吧,十二阿哥最疼愛她,最信任她,便讓她打理貝勒府,可是嫡福晉富察氏卻不樂意,加之人家是嫡福晉,所以沒有少和她折騰,也是鬧心的很。
“從前不是好好的嗎,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靳水月聞言有些無語了。
“從前大伯父和父親都在朝為官,我靳家在京中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可是自從八年前他們被罷職後,一切都慢慢發生了變化,幾個堂兄的官職又不高,房都添了不少孩子,府裡的人越來越多,花銷越來越大,好東西當然大家都要爭了。”靳新月柔聲說道。
“說到底都是因為銀子。”靳水月聽了後一針見血道。
“是啊,我們二房因為當初母親的嫁妝多,賺得多,加上樹畹現在過繼過來了,他在你手底下打理生意,收入也頗為可觀,二房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不再用府裡的了,也是給大伯母那邊減少壓力,而且為了不讓有些人心裡不痛快,這邊的吃穿用度也並不奢華,可饒是如此,也貼補了府裡許多,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們每鬧一次,母親都會幫襯一些,如今都拿成習慣了,今兒個過來鬧,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來要銀子的。”靳新月忍不住抱怨起來,這事母親偶爾也向她提起,所以她是知道的。
靳水月聞言臉上露出了憤怒之色,她還不知道這些呢。
“若不是二姐姐你告訴我,我還矇在鼓裡。”靳水月臉色變了變,低聲說道。
“妹妹你前些年都在盛京,母親對你當然是報喜不報憂的,你才回來一年,很少和這些人接觸,自然不知道,我倒是很煩她們了。”靳新月皺眉說道。
“先不管她們了,我去看看母親。”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進了裡屋。
胡氏正睡著,只是睡的不踏實,迷迷糊糊的,女兒們一進來,她就睜開了眼睛。
“母親是哪裡不舒服?”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摸了摸自家母親的額頭,微微有些燙。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我只是偶感風寒,大約是前兒個夜裡起來時沒有披上外衣,著涼了,母親身子一向好,很快就能康復。”胡氏一邊坐起身來,一邊笑道。
“大夫來過了嗎?”靳水月柔聲問道。
“來過了,說不礙事,吃幾貼藥,多睡睡就好了,對了,方才聽到外頭有吵鬧聲,可是馮氏她們妯娌三個又來了?”胡氏看著兩個女兒問道。
“是。”靳水月點頭。
“新月,我的妝匣子裡有上個月才入賬的銀票,你拿六百兩給她們,就說是我貼補給她們的,至於誰管家,還是讓她們找你們大伯母去吧。”胡氏輕咳一聲說道。
“母親。”靳水月聞言不高興了,這不是養虎為患嘛。
“母親,依女兒看,根本不該給她們。”靳新月也沉著臉說道。
“家和萬事興,這些銀子我還出的起,就當花銀子買個耳根子清淨吧,說實在的,若不是為了樹畹著想,看著這妯娌三個時常折騰,我都想分出去過了,可是樹畹到底是大房親生的兒子,留下來,他便能孝順兩邊的老人,而且我和你們大伯母一向親如姐妹,我真是捨不得她,還有你們父親和大伯父,兄弟情深,也是離不開的。”胡氏有些無奈道。
既然捨不得分家,那就湊合著過吧。
“那就依母親的吧。”靳新月嘆息一聲道,她這些年管著貝勒府,府裡女人不少,特別有個嫡福晉富察氏給她添堵,諸多事兒都很煩心,她更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