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良薇點頭,因為不擅長撒謊,她臉上一片通紅,只不過夜裡天黑,燈籠照著也沒有多少光亮,景兒看不清楚而已。
“那就好,格格真厲害。”景兒臉上露出瞭如釋負重的笑容,心道自家格格還真是有進步了。
主僕兩人各懷心思往北院那邊去了。
安安既然答應良薇幫忙轉交東西,肯定會辦到。
她讓沛芳提著兩個大食盒跟著他往正院門口走去,往侍衛堆裡掃了一眼,卻不見鄂常安的人影。
這些侍衛雖然每天晚上都會跟著她家阿瑪來府裡,但是入夜後她很少出正院的門,自然很見不到這些侍衛,對他們也不熟悉,安安掃了幾眼,終於想起左側靠著門那邊的侍衛好像是叫東盛。
“東盛。”安安叫了一聲。
“奴才在,不知格格有何吩咐?”東盛正目不斜視站在門口和一眾兄弟們值夜呢,沒想到會被迎面走來的三格格點名,他雖然吃驚,但好歹是見過世面的世家子弟,倒也沒有失態,立即上前躬身行禮。
“鄂常安呢?”安安低聲問道。
“我們大人帶著另一隊弟兄在府裡給我們安排的院子裡歇息,格格是要見大人嗎?奴才這就去叫大人過來。”東盛連忙回道。
鄂常安等幾十個御前侍衛每天都會隨四阿哥回王府來,若是所有人都值夜,那麼第二天肯定沒精神,便談不上保護主子了,所以鄂常安將他們分成兩隊輪流值夜,若不輪值時,便在王府給他們提供的小院裡歇息。
“我知道了,是僅靠西院那邊側門的小院子,我過去一趟,你帶路。”安安想了想後如此說道。
天都黑了,妹妹珍珍還等著她回去睡覺呢,老實說今天真的有些忙碌,她早就困了,這會子腳下雖然沒有像白日那樣踩著高底鞋,而是穿了最舒適的,額孃親手給她做的寫鞋子,可要從這兒去小院子也得走上一刻鐘,她真不想動彈。
其實她大可以讓東盛給鄂常安送去,亦或者讓沛芳送去,不過安安才有了這個想法,腦海裡就冒出來四格格良薇那張可愛的小臉來,她既然答應妹妹,會親自送到鄂常安手上,那還是跑一趟比較好。
她不輕易答應旁人什麼,可只要答應了便會做到。
“格格請。”東盛連忙在前面引路,見沛芳一個姑娘家提著兩個笨重的大食盒時,還十分殷勤的接了過去。
沛芳知道這些御前侍衛都是八旗貴胄出身,而且身為皇上身邊的御前侍衛,最低都是正五品的三等侍衛,都是官身,可不是府裡那些管事和小廝能比得上的,她見人家這樣識趣,心中不眠一熱,便多看了東盛兩眼,剛想低下頭,卻見自家格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即紅了臉,連忙低頭,再也不看亂瞧。
安安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笑,只是沒有笑出聲來,不然她家沛芳丫頭肯定更加羞羞了。
她都和身邊的侍女們說了,等她們到了年紀該嫁人的便去嫁人,沛芳她們比她年紀大,會留意身邊的男子也是正常的。
沛芳真的有些羞澀了,她那點小心思都被格格瞧見了,當真不好意思,所以一路上便有些心神不寧的,走起路來好幾次都差點絆倒了,最後竟然一頭撞到了路邊的樹幹上。
“格格……。”沛芳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只覺得有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湧了出來,流的她滿臉滿嘴都是。
安安走在前頭,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悶響,然後就是沛芳的驚呼聲她立即回過頭去,就見沛芳捂著鼻子血流滿面的樣子,在兩邊路上燈籠朦朧的光明映照下,當真有些恐怖。
“你怎麼流鼻血了?”安安立即抽出自己的錦怕給了她。
沛芳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樣沒用,竟然一頭撞到了樹幹上。
“別亂揉,我聽額娘說過,鼻血流的太嚴重得壓著鼻翼兩邊,還有用冷水……。”安安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沛芳,可這附近根本不好找到水。
東盛顯然也沒有料到沛芳會弄出鼻血來,他轉過頭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傻乎乎的等在那兒。
安安幫著沛芳壓了一會,又用帕子給她擦了臉,只可惜沒擦乾淨。
“西院就在前面,你去裡面找點水洗洗臉吧。”安安對沛芳說道。
沛芳胡亂的點了點頭,若不是要面子,她都想大哭一場了,實在是丟人啊。
沛芳一轉身往西院那邊去,安安見她走的跌跌撞撞的,真是捏了一把汗。
沛芳和沛珊是她家額娘給她安排的丫鬟,從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