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麼……怎麼會是你?”
她明明記得自己看見的是十四阿哥,德貴妃看著四阿哥,顫聲道:“十四呢?他在哪兒?你是不是把他趕走了?”
兒子剛剛就在跟前,一直陪著他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額娘病糊塗了,十四弟還在守陵呢,怎麼可能回來陪伴額娘,兒子可以答應額娘,只要十四弟認真思過,兒子就讓人把他接回來,在此之前,兒子只能代替他孝順額娘了。”四阿哥低聲笑道,只是笑意中沒有絲毫溫度。
“我不用你代替他,老四,額娘病入膏肓,已經不行了,你就不能讓額娘見見你十四弟嗎?”德貴妃伸手想抓住四阿哥的手,他卻後退一步躲開了。
“額娘想多了,我已經問過太醫了,額娘身子骨不錯,只是思慮太多以致頭疼,額娘還是少想一些吧,這樣您才能長命百歲,兒子說句話額娘您可別生氣……您若是好好的活著,看在您的份上,十四還能去守陵,您若哪天不在了,這個弟弟我倒是一點兒都不在乎了,到時候讓他在宗人府度過餘生都是他的福氣,沒準我看在額娘對他疼愛至極的份上,讓他去陪您呢,這樣他下輩子也能給您做兒子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似乎不喜不悲,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德貴妃心驚膽戰。
他什麼意思?是告訴她,只要她死了,十四就要陪葬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心狠?
“老四,你真是狠毒至極……。”德貴妃咬牙切齒說道。
“要不兒子現在就狠毒給您看?”四阿哥一臉冷冽的看著德貴妃,對外頭喊道:“來人。”
“奴才在。”蘇培盛連忙走了進來。
“傳旨,十四阿哥守陵期間飲酒作樂,實乃對先祖不敬,罰其在陵前跪拜三日,向老祖宗們請罪。”四阿哥冷聲說道。
“不行。”德貴妃尖叫出聲:“天寒地凍的,十四跪拜三日會丟了性命的,老四,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他?”
“額娘想多了,我再不喜歡他,也不至於冤枉他。”四阿哥冷笑道,他派人時刻盯著十四,十四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飲酒作樂還算不得什麼大事,十四甚至還有女人伺候呢,他是去守陵得,這些事情一旦傳揚開賴,對皇家都是一種侮辱。
“老四,額娘錯了,額娘以後再也不幫他求情,再也不向著他了,額娘求你,饒了他這一次吧。”德貴妃不得不服軟求情了,她總不能看著十四阿哥送死吧。
“希望額娘你記住方才的話。”四阿哥定定的看了德貴妃片刻後,才轉身離開了。
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在德貴妃這兒待了大半個時辰,等到了宮門口時,才發現一家子都在等著他。
“怎麼沒回去?”四阿哥看著靳水月問道,大冷天的,她們在這等著,也實在是太冷了,他明明派人來叫他們先走的。
“等你。”靳水月笑著說道,然後不由分說拽著他上了馬車。
靳水月原本也以為四阿哥去了一會就會回來,沒想到久等都沒有見人影,她怕德貴妃真的病的不輕,為了不落人口實,還是等著比較好,再說……她也不可能丟下他自己回去。
上了馬車後,靳水月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靜靜的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算是默默安慰他。
四阿哥輕輕將靳水月摟在懷裡,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大過年的,他不想因為這個影響身邊人的心情,便笑道:“額孃的確病的有些厲害,不過太醫說好好養著會康復的。”
靳水月知道,德貴妃那是心病,是因為十四阿哥才變成這樣的,她只是笑著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因為太累,夜裡守歲時,四阿哥睡著了,整個廳內就靳水月和弘曆還睜著眼睛,其餘人都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額娘。”弘曆輕手輕腳走到了靳水月身邊,把毯子蓋到了她身上。
“坐這兒。”靳水月輕輕招手,示意弘曆坐到自己身邊。
弘曆卻有些遲疑了,他已經不小了,還賴在額娘身邊不太好,他倒是不怕旁人笑話他,就是怕他家阿瑪會嫉妒。
靳水月看出兒子有些彆扭,根本不等他拒絕,就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兒子已經虛歲十一了,這年一過又長了一歲,她不能再像過去一樣把他摟在懷裡了。
“你的新師傅如何?”靳水月拉著兒子的手問道。
最近,她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六身上,許久沒有和弘曆、弘晝聊天了,但兒子們身邊的人和事有什麼變化,她是知道的。
“鄂師傅教的極好。”弘曆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