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順勢靠在他懷裡,低聲道:“那個又來了。”
四阿哥聽了後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立即把她抱起來往裡屋走去,還吩咐巧穗去煮紅糖水。
靳水月很少會這個時候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不痛快的原因,今兒個就覺得渾身不爽。
看著她把紅糖水喝下去後,四阿哥摸著她有些冰冷的手,立即給她拉了拉被子,又讓人放了火盆進來後,才柔聲道:“額孃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咱們都還年輕,遲早會有孩子的。”
德妃對靳水月說了什麼,他能不知道嗎?即便這丫頭回來什麼都沒講,他也不是傻子。
四阿哥打從心裡不喜歡德妃說那樣的話,那是一個婆婆應該對媳婦說的話嗎?也忒刻薄了吧。
正因為如此,四阿哥看到自家媳婦蒼白的小臉,才會覺得很揪心。
他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總是會讓額娘挑三揀四,各種找麻煩,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窩裡鬥,拆兒子和兒媳婦的臺,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嗎?
四阿哥已經決定以後多避開自家額娘了,免得惹來一身麻煩。
除了逢年過節,永和宮的大門他是不想再踏足了,反正那個地方,他一直就不喜歡。
在床上無聊的躺了兩天後,靳水月又活蹦亂跳了,心情一好,就讓人去年家請年氏過來。
年家是飛黃騰達沒錯,但是……他們的身份依舊是包衣奴才,是四阿哥治下的奴婢,靳水月身為當家主母,傳年氏過來,年氏是不敢耽擱的,沒多久就到了四貝勒府。
在這個時代,身份有時候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倘若不是年氏打四阿哥的主意,靳水月不會把人家叫過來。
“奴婢年氏給福晉請安,福晉萬福金安。”年氏到了花廳後,也不敢抬頭,乖乖到了靳水月跟前下跪行禮。
來時母親就和她說了,姿態一定要低,哪怕他們年家現在風光了,她年綺身邊有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吃穿用度絲毫不比任何大家閨秀差,可是他們依舊是包衣出身,若是在旁人面前還能那喬,可在四貝勒和福晉面前,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奴才。
儘管年綺在自己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擺脫這包衣奴才的身份,能夠抬旗,讓整個家族風風光光被人羨慕,但是現在,她表現的真的很乖,所有的刺兒都收起來了。
靳水月可不會因為人家表面上的乖巧就把人家歸到好人之中,也不會有什麼心軟的,她拿起巧穗送來的畫像,一下子丟到了地上,畫像滾到了年氏面前停下了。
“開啟看看吧,相信你不會陌生的。”靳水月冷聲說道。
年綺見此心中一沉,拿起畫像時,手指都有些發白了,她低著頭銀牙緊咬,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但隨即恢復如常了。
這幅畫像她當然記得,這是父親專門花了大價錢,請宮廷畫師為她畫的肖像。
當時為了混淆視聽,為了達到目的,所以有些失真了。
嚴格說起來,這幅畫像和她年綺只有那麼五分相似,和靳水月卻有七八分相似呢。
“福晉,這幅畫像是奴婢的父親命人畫的,畫師技藝生疏,畫的不好,汙了福晉的眼,都是奴婢的不是。”年綺顫聲說道,顯得有點兒害怕。
她今兒個可不敢珠翠滿頭,穿著上好的綾羅綢緞來,反而打扮的很素淨,身上的錦緞也很普通,顏色清淡,如今這樣小心翼翼的,看起來還真是可憐呢。
不過……這招對男人的效果比對女人要好一百倍,可靳水月和屋裡的丫鬟都是女人啊,沒看見巧穗都看不下去,在翻白眼了嗎?演技實在是太差了。
靳水月真想告訴她,姑娘,你如果生活中未來,靠著一張美人臉,即便演技不好,也可以混,但是現在……糊弄,戲耍“觀眾”那是可能丟小命的。
但是靳水月沒有和她廢話,直接把畫像丟到了一旁的火盆裡,片刻功夫,這幅絹帛畫像就被燒成灰了。
“你說的沒錯,的確汙了我的眼睛,所以……只能毀了她了。”靳水月看著年綺,冷聲道:“你原本想進宮,目標是皇上,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咱們四爺身上,莫非……你想拿四爺當踏腳石,最後進宮伺候皇上嗎?”
靳水月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年紀雖小,心思卻大,為毛一開始的目標是皇帝,現在改成了四爺?她以為她是誰?仙女下凡嗎?天下男人任她挑選?
“福晉誤會了,奴婢沒有這種該死的心思,奴婢進宮無望,也不敢再奢望,奴婢想進四爺府上,是因為奴婢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