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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樹蔭茂密處,在一根與臉同高的樹枝前停了下來,雙眼木木地盯著樹枝,猶豫著要不要真的這樣做……
要不然,我叫陳叔他們來帶我出去吧。
不,這樣做絕對不行。要是讓陳叔帶我出去,離開了雨霂的領域,我就會很快被爹爹找到,那麼我近半年來的躲避就沒有意義了。這樣,我就太對不起我的孃親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了勇氣,伸手抓牢樹枝……
我既然選擇了逃離爹爹,那麼就要學會面對離開爹爹後遇到的種種困難。如果這張美麗的臉,會帶給我禍端,那麼就毀了去吧……
毀容也分很多種,若是傷痕在臉頰上,那麼一張臉就算全毀了。若是傷在額頭上,那麼只能說是半毀。
我選擇半毀容。這個時代的女子是允許女子留劉海的。若傷在額頭上,想要漂亮的傷痕,只要剪了劉海就成了……
要用力,必須讓樹枝劃破真皮層才行,不然就算受傷了也不一定會留疤的……
“朱嬤嬤!朱嬤嬤!不好了,不好了!小殊的臉被樹枝劃傷了,流了好多血,快請個大夫來啊!”麗珠一邊跑一邊喊著同樣的一句話。聽著她漸行漸遠的聲音,我的眼眶溼潤了,麗珠是真心待我的。
“小殊,你怎麼怎麼不小心,要是你臉上留了疤──”清婉的話頓在這裡,她不忍心往下說。
靈秀咬了咬唇,說道,“傷口很淺,應該不會留下疤痕的。”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對她們感激地笑笑,卻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這樣的時候,我開口說什麼,都是不適合的。
過了不久,麗珠、朱婆子還有一個提著藥箱的大夫匆匆的趕了進來。
麗珠兩眼淚彎彎地說道,“小殊,大夫來了。”
我笑著說道,“謝謝你了,麗珠。”
麗珠道,“我們是好姐妹,你何必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笑笑,還來不及開口說話,朱婆子就搶了先說話了,“大夫快給她看看。”
大夫開啟了藥箱,取出了棉花和消毒用的藥粉,幫我清理了額頭上的傷口。
朱婆子開口問道,“大夫,她的額頭會不會留疤?”
大夫為我包紮了額頭上的傷口後,從床旁邊的繡凳上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傷口太深了,這位姑娘的額頭恐怕會留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