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盯著秋葉白的背影,便有些奇怪地問:“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百里凌風沉默了好一會,忽然道:“葉白……秋葉白的背影,我知道在哪裡見過了。”
平寧一愣:“嗯?”
秋監軍的背影怎麼了?
他們不是時常看見她的背影麼?
百里凌風眯起眸子,一字一頓地道:“上元節第二日,在梅蘇的地盤上,我看見的那個赫赫女子的背影,和秋葉白一模一樣。”
平寧有些驚訝地挑眉:“不會罷?”
他是知道自家殿下一直在暗中追查那個女子,但是一直沒有查到任何訊息。
“但是秋大人是男子,您看見的難道不是女子麼?”
平寧一臉茫然地看著百里凌風。
百里凌風沉默地看著那飄蕩的紅燈籠,好一會才道:“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唯一清楚的是秋葉白一定就是那個人。”
如果不是這紅豔的燈籠晃盪出一片相同的光影,他也不會忽然間發現秋葉白的背影竟然這般的……熟悉,熟悉到讓他瞬間將他的背影和那個上元后夜看見的赫赫女子重疊。
但是……
秋葉白到底為什麼在新婚之夜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實在讓人費解。
……*……*……*……*……
秋葉白自不知道百里凌風心中那般百轉糾結。
她正牽著百里初的手一路晃進了人少的竹林間,竹林裡也掛了許多漂亮的燈籠,悠悠盪盪地在空中晃盪著。
“這四處紅燈籠高掛的樣子,讓我想起咱們成親的時候。”
秋葉白站在竹林裡看著那些美麗的燈籠,含笑伸手輕觸過那柔軟的流蘇。
百里初聞言,微微彎起唇角,伸手輕撫過她柔軟的髮絲:“嗯,說來,咱們成親也快一年了。”
她想起什麼,噗嗤一聲輕笑:“我可還記得你一身紅色嫁衣的樣子。”
百里初伸手拿起她一束柔軟的髮絲,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可還記得你自己穿著嫁衣的模樣?”
秋葉白一愣,隨後莞爾一笑:“當然記得,歷歷在目。”
她最記得大婚那日抬首之間,便見那梅林中長身玉立的青年,玄衣玉冠,他容色如玉,眉目如畫,精緻非常,那一雙原本如無邊子夜一樣的黑瞳,也倒映了月光,似流光溢彩,隱約似墜了滿天星河。
記得他單膝一個跪,道——你可願嫁我,與我執手共行,白首不相離。
她看著他:“你呢,你可記得那日我的樣子?”
百里初垂眸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雪白麵容,幽涼魅眸漸漸溫如水,他伸手輕撫過她細緻的容顏和纖細的頸項,低頭慢慢地吻上她柔軟的嘴唇,輕聲低喃道:“永世不忘。”
記得他的新娘,秀眉明眸之上染了絨薄的粉黛色,明麗而柔軟。
記得她腰肢柔軟,記得他掀開她的蓋頭時,她明眸中隱含的淺淺水光,如溫柔的月光照亮他的黯淡冰冷的一生。
……
林中鴛影成雙,輕憐蜜意,林外孤影黯淡,夜寒霜涼。
雲姬遠遠地看著遠處那一雙璧人交疊的身影,她無聲地笑了起來,笑自己的多情反被無情誤,笑自己的執迷不悟,亦笑自己不能放下,卻忍不住……淚如雨。
……
夜色漸深
秋葉白靠在百里初的懷裡靜靜到底看著滿天繁星,忽然道:“你真的打算讓她在那裡這麼一直看著?”
百里初淡漠地道:“既有人願意在那裡放哨,為何不允?”
她輕嘆了一聲:“阿初,這是你的仁慈麼,我看是你的殘忍。”
他們早就察覺雲姬遠遠地站著在那裡,像木頭人一樣。
如果是平日裡的阿初,只怕他早就斥退雲姬了。
但是這一次,他任由雲姬這麼看著,看著他和她的輕憐蜜意,看著他們在一起賞月觀星。
他對她所有的溫柔,都會如刀子一般凌遲著雲姬的心罷?
她能明白雲姬的心情,明明對所有女子都不假辭色的人卻對另外一個女子這般溫柔以待。
“治病用重典,有些人認不出清楚事實。”百里初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不耐煩。
除了對秋葉白之外,他對任何女子都沒有耐心。
秋葉白知道他最煩有人這麼盯著他,尤其是女子,她也覺得在別人面前秀恩愛這種事實在有些不自在,便低聲道:“咱們還是回去罷,你要實在不想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