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那跪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楚鳳天:“你也看到了,當初說了不讓你進來,你非要偷偷摸摸進來,如今也沒有沒有奈何罷,你回去罷。”
楚鳳天看著百里凌風,滿眼都是淚:“殿下……殿下……真的救不了我哥哥了麼?”
天書咬著下唇,抓住楚鳳天的衣襟,虛弱地道:“不要再為難殿下,是……哥哥……的錯。”
百里凌風看著躺在他懷裡的天書,輕嘆了一聲:“去準備後事罷。”
他也聽過關於分筋錯骨手的傳說,能讓人痛不欲生,筋脈倒轉,而且還能讓人昏不過去,生不如死,簡直就是逼供的利器,但手法極為神秘難學。
今日他也是第一次得見。
能讓秋葉白都用上了這般手段,可見他是真怒了。
當初將楚鳳天調進了龍衛自己的親衛裡,不過是因為方便盯著他,但是這小子倒是很爭氣,小小年紀便知道要去搏命學殺敵的功夫,而且到底是貴族人家出來的少年,騎術極佳,十三歲就敢上陣殺敵,十五歲就能帶著一隻騎兵偷襲苗人成功,讓他想起當年那個在宮裡無助的自己,暗中用了點手段將他提拔了起來。
但是有些事,確實不是他能幫,更不是他應該幫的。
百里凌風有點無奈:“因為……不光是你哥哥欠了那位一條命,就算本王也都欠了他太多。”
李牧看著那失神的少年,搖了搖頭,示意那些行刑手離開,他將百里凌風攙扶了起來,扶進了忠義堂旁邊早已準備好的廂房,將空間留給天書兩兄弟。
安置了百里凌風,李牧立刻取來準備好的各種金創藥,準備替他上藥。
待他解開百里凌風的衣服之後,才發現他那層薄衫下胸腹之間皮開肉綻,傷口看著極為可怖。
李牧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這個……怎麼會這樣,明明殿下的衣衫都沒有破,底下卻如此嚴重!”
百里凌風看了眼自己胸腹之間的皮肉翻轉的傷口,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這就是高手用鞭子,能讓你外頭看起來毫無大礙,但皮肉破綻。”
“他……這個秋葉白還真是夠狠的!”李牧搖搖頭,神色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無奈。
百里凌風倒是不以為意:“這已經是他手下留情了,宮裡還有那罰人的手段,也是衣衫,不,連皮肉不碎,但是皮下的肉都碎了,如果不用刀子將皮肉傷處割開,將膿血碎肉放出來,修養一年傷都好不了。”
他看著李牧的表情,安撫性地笑了笑:“你也知道這是皮外傷,痛是痛了些,早年我受的傷可比這重多了。”
秋葉白給他留的傷,最重的就是第一道,在左胸口上,深可見骨,但是重要的內臟和骨骼都沒有受損,可見是顧及大戰在前,給他手下留情了。
李牧一邊準備為他上藥,一邊嘆息了一聲:“也不知要怎麼說那位了,武功、為人、頭腦,都是一等一的,只可惜……。”
至此,他算是對他一向看不慣的秋葉白這個人心悅誠服,心懷大局,愛恨分明,有勇有謀,做事不拘一格。
“只可惜,我們也許有一日會成為敵人。”百里凌風神色也浮現出一絲惆悵來,隨後他淡淡地道:“也許未必,這些年我細細觀察,總覺得他身後之人未必是杜家,更像是那一位的人。”
李牧一驚:“您是說他是……明光殿佈下的棋?”
百里凌風眯起銳眸:“看起來很不可思議是麼,所有人都覺得是明光殿的那一位為了給杜家添堵才強行要他入贅,但是老佛爺的倒臺可少不了這位的功勞,杜家最近這些日子嚮明光殿上摺子參他的不少,哪一本不是被壓了下來,連國公爺都被那位訓斥了。”
他一直覺得這是杜家的煙幕彈,但是如今細細想起來,卻覺得味道有些不對。
“秋家最不起眼的庶子,卻擁有冠絕江湖的武藝,是神秘的藏劍閣閣主,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太巧合了麼?”百里凌風在上藥時痛的忍不住額頭露出青筋,但是這種痛楚卻讓他覺得自己腦中更加清醒。
總覺得很多事情,彷彿處處都有明光殿的影子。
“您也太高看那位了罷?”李牧有些不以為然。
那位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子。
“高看?”百里凌風微微眯起眸子,好一會,才幽幽道:“那位不管怎麼高看都不為過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曾經說過她對皇位無意,誰知道天極會不會有下一個武唐?”
李牧一愣,隨後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殿下您可別嚇唬我!”
那位要是登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