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過那麼幾件事情。”
話音剛落,之前親自去連夜安排人打掃給祖氏、寧朗清住的屋子的冒姑恰好回來,正聽了滿耳朵,立刻就拉下臉來,湊近到卓昭節跟前,俯耳輕斥道:“世子婦昏了頭了嗎?!如今君侯和世子根本不能離開長公主殿下的病榻半步!這侯府上下都指著世子婦主持,長公主府那邊辰光長了沒準也會拿事情過來請示……世子婦可別覺得事情不多!以前不多那是因為有世子在,即使這樣還出了個寧絹呢!接下來誰知道會生出些什麼事兒來?何況單這侯府裡頭,大房的大娘子四娘子如今病著,祖氏和清郎君就在咱們這院子裡住著,雖然說就住這麼一晚上,可接下來也會在侯府裡住的,這麼兩個人,能相信嗎?”
卓昭節一時激動,被阿杏和冒姑兩個勸說著也覺得自己是過了,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屋內,道:“是我心急了……那叫人好生伺候著,對了,把那香剩下的取一份來,萬萬記得,明兒個一早,我就要昨日的大夫回話!”
冒姑道:“這個自然,夜深了,世子婦快點兒去休憩,明兒個,等著世子婦示下的事情,還多著呢!”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卓昭節匆匆梳洗過了,果然初秋就來稟告:“昨日替大娘子、四娘子看診、還有小郎君小娘子所用的香看過的大夫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卓昭節吩咐:“快叫進來!”
大夫進了來,卓昭節打眼一看,這大夫約莫六旬年紀,花白的鬚髮,面容清癯,雖然不是太醫,看著倒也可靠,即使明白卓昭節的身份,然而神態舉止也是不卑不亢,倒是叫人印象不壞。
她按捺住心頭的急噪,柔聲道:“昨兒個敝府上的兩位病人,多虧大夫妙手了。”
這大夫拱手一禮,道:“不敢,某家也是因緣巧合,方能賤足臨貴地,貴府兩位娘子,身子骨都是極好的,便是換個醫者,亦不會兇險到哪裡去。”
他不居功,卓昭節印象更好了點,又拿寧夷曠和寧夷徽點的香再問,這大夫立刻保證決計不會損害到兩個孩子——卓昭節問了半晌,將他的話大致記了下來,便又客客氣氣的請他到寧嫻容院子裡去給寧瑞澄和寧瑞婉繼續診斷。
跟著卻立刻叫了冒姑,將剩下的香交與她,鄭重道:“昨兒個她們把香爐拿出去倒了,你去找找還有痕跡嗎?有的話拿帕子也包點香灰……回一趟敏平侯府,請母親和大伯母幫著尋胡老太醫或旁的可靠醫家看一看這些,可有問題。”
冒姑吃了一驚:“世子婦難道看出這香還是那大夫……”
“兩個我都沒看出可疑的來。”卓昭節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可我就這麼兩個心肝寶貝,寧可小心翼翼到滑稽的地步,也決計不能一招不慎讓他們吃了虧……姑姑你想想寧含和寧希罷?那兩個人,在這回大房出事之前,有誰把他們放在眼裡過?有這麼個例子在前,我是寧可錯怪一萬也決不大意一時的!”
冒姑這才釋然,接過香,卻道:“若只是懷疑,依婢子看這事兒叫紀久去做就是了,婢子還是留在府裡幫手罷?今兒個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呢!”
寧瑞澄和寧瑞婉的病情要過問,祖氏和寧朗清暫住的地方要安置——對了,寧朗清看著也不夠健壯,既然大夫在,索性請了一併給寧朗清看一看,開方子補一補身子,或提議吃些什麼調養調養……祖氏也一樣,縱然如今大房正在喪中不可食葷腥,然而私下裡拿肉湯熬菜……只要吃的人不說,做的人識趣,外頭也沒人會跑到侯府廚房裡來翻看。
大房現在就剩了一個寧朗清,身體不養好怎麼成?按著寧朗清現在要守的孝,三年是最少了,就他現在那瘦弱單薄的樣子,三年不食葷腥,往後調養個五六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三年的元氣補回去。換了長公主在也絕對不會同意讓寧朗清真的不沾葷腥的過上三年的。
然而又要防著這小子往後長大了反咬一口,說二房引誘他不好好的給至親守孝……
何況寧搖碧雖然說了侯府這邊不能沒人主持,然而長公主那邊也不是卓昭節就可以完全撒手不管了。
另外寧朗清和祖氏、下人既然回來了,寧戰等人的靈柩其實也到了,不過是為了怕長公主看到受不住,暫時沒進長公主府。帝后吩咐,先停到如今已經抄沒的祈國公府去。
這大房的喪事,單是衝著人數辦起來就不容易——這喪事外人還不好插手幫忙的,少不得又要落在二房頭上——這許多事情,真的是想想就要趴下了。
卓昭節心裡嘆了口氣,強打精神,道:“這樣也好……昨兒個給祖氏他們收拾的院子好了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