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忘記了,就不要多想了吧”裴聖語苦笑了一下,躲開柳秋雨的眼神,坐在了柳秋雨的身邊,用背對著柳秋雨。
那背影,看起來十分頹廢,這個人是不是暗地為自己吃了不少苦?但是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柳秋雨忍不住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裴聖語,貼在他的後背上,裴聖語的身上一直都是這麼溫暖,足以融化一切。
“秋雨?”裴聖語有些吃驚,握住了柳秋雨的小手,身子也稍稍顫了顫。
“陛下我”柳秋雨不敢讓裴聖語回過頭來看自己的臉,因為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燒得厲害,小嘴一張一合,聲音壓得很低,“我喜歡喜歡陛下一直都”
裴聖語的嘴角上揚,自己等待這麼久,終於從柳秋雨的口中聽見了他的真心話,從此之後,他不會再放開這個人。
“傻瓜!那你為什麼不早說!”拉住柳秋雨的手,裴聖語轉過身去,一下咬住對方的嘴唇,撬開兩排貝齒,細細品嚐著對方在味道。
柳秋雨紅著臉,自己竟然真的踏出了這一步,將那些沉重的枷鎖統統丟到了腦後,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為此時自己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喜悅。
裴聖語將柳秋雨輕輕放在床鋪上,溫柔的解開他的衣服,順著脖子一路留痕,像是要在對方的身上做下專屬於自己的標記。
“嗯”柳秋雨動情的呻吟,讓裴聖語更加無法自制,但是當他親吻到那用紗布包裹住的傷口上時,卻立即冷靜了下來。
自己在做什麼?柳秋雨還是個傷患,自己竟然就這麼忍不住想要佔有他。
“今天暫時放過你”裴聖語笑著親了親柳秋雨的臉蛋,“以後如果你不聽話,朕就罰你永遠下不了床!”
“我”柳秋雨兩眼含淚,聽了裴聖語如此輕薄的言語,他竟然沒有感到任何不悅,反而有些感動。
“秋雨,嫁於朕好麼?”裴聖語忽然拉住柳秋雨的手,放在嘴唇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柳秋雨立即張大了雙眼,“不是已經”
“已經?已經什麼?”裴聖語明知故問,裝做不明所以,柳秋雨卻猛地漲紅了臉頰,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人的妻。
一時窘迫,柳秋雨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臉,自覺沒有臉面再見裴聖語,裴聖語笑著拉住了他的手,“朕可以發誓,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所以,你也永遠只屬於朕可好?秋雨”
“微臣微臣”柳秋雨咬著牙,心裡亂作一團,東籬王的這些話,曾經是自己最想聽見的,但是現在聽起來卻讓他感到驚慌。
“秋雨,你就從了朕吧,你若不從,朕就天天來煩你,纏著你不放,天天告訴你,朕有多麼喜歡你!”裴聖語低頭咬了咬柳秋雨的耳朵,又舔了舔柳秋雨的臉頰。
柳秋雨受不了刺激,身子微微顫抖著,可是耳邊卻一直受著裴聖語的騷擾,“秋雨,你就永遠留在朕的身邊吧,朕不會放你走秋雨,成為朕的人吧?”
語氣雖然是請求,但也能聽出裴聖語的堅持,柳秋雨躲避不了,只能閉上眼,輕輕的點了點頭,“微臣遵旨”
裴聖語一愣,隨即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果然,這就是他的秋雨,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是自己過去沒有明白秋雨那一句“微臣遵旨”之中包含了多少的期待,只知道一味強求他說出自己想要聽見的話。
“朕可以保證,就算你沒有失去記憶,也一定會同意”握住柳秋雨的手,十指交叉,裴聖語又一次的輕吻上那微微發抖的兩片薄唇上。
一個月後,東籬王正式迎娶自己唯一的皇后,曾任太史令的柳秋雨,此乃東籬史上第一位男性皇后,婚後柳秋雨依舊兼任太史之職,直到兩人攜手老去,至死不渝。
在東籬王的成親當晚,柳秋雨被宮女們送回了寢宮,宮女們七手八腳的替皇后拆下鳳霞,柳秋雨這才感覺到了一絲輕鬆。
“哎呀!”一個宮女驚呼了一聲,柳秋雨只覺得後腦一陣刺痛,胸口一悶,眼前發黑,腦海裡似乎湧出許多片段。
“怎麼這裡會有根針?”宮女的手指被細針刺傷,流出了血,血液滴在柳秋雨的面前,柳秋雨頓時一驚,身子也傾斜了下去,嚇得宮女們亂作一團。
宮女們的叫喊聲,柳秋雨都沒有聽進去,他的腦袋脹痛,血讓他又回憶起了那一天自己是如何踏破荊棘爬回皇宮,如何被刺客一劍砍中胸口倒在血泊裡還有之前,自己曾對東籬王做的一切,都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原來自己又不小心走進了裴聖語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