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一個便捷的通道!還落到被趕回負位面的下場,顏面何存?
“既然是求助,那儀式還沒成功?”
“是,您的弟弟他們被堵在歐斯佩尼奧大人那兒,不過情況也不妙。”
思索片刻,席恩起身俯視眼前的神之泉,用沉靜的語氣道:“哈瑪蓋斯,開路。”小龍瞪大眼:“您要親自去!?”
“嗯,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東城上界一趟,把我的身體收回來。”
“收回身體?”哈瑪蓋斯不可思議地反問。席恩瞥了他一眼:“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那部分的我和這個我一起昇華了,再不趕緊融合,假以時日,他會變成一個和我對等的人格,到時事情就棘手了。”
“不是,主人,我不反對您和迪斯卡爾融合,是不贊成你用那個身體去。您喜歡迪斯卡爾的身份吧,像那樣子那樣子生活。所以您儘管休息,惡魔那邊交給我。”
席恩注視哈瑪蓋斯清澄的藍瞳,雙眸掠過幾不可察的微光,恍若靈魂的一縷搖曳。
雖然是被他這個人類一手撫養長大,哈瑪蓋斯還是沒有完全失去龍的本性,在他面前,他的心沒有秘密。
“然後呢,作為一個癆病鬼,和霍娜白頭到老?”
“呃”
“我可不喜歡那種活法。”橫舉支配之權杖,席恩自管自開啟神道,與現世相連。線條優美的側面堅毅而無懈可擊。
在他搶走親弟弟的身體,幹下那些事起,就沒想過回頭,也不可能回頭。
華貴的客房裡飄蕩著藥的味道,明亮的燭光照出來回穿梭的人們,投射出飄忽不定的陰影。
醫師和白魔法師輕聲交換著不抱希望的治療方案,都是相顧搖頭,惋惜之情溢於言表。海精靈公主捂著嘴抽泣,蒼白得像個幽靈。紅髮法師蜷坐在椅子上,死死抱著一隻出生不久的灰兔,拼命壓抑不斷上升的恐懼和憂慌。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睡前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惡化!?
一想到這個人可能會死,絕望就如尖銳的獸牙撕扯她的心臟,使她幾乎要哭泣咒罵,無法接受上天的玩笑。前天晚上,她才抓住幸福,從他冰涼的唇,感到一絲細微的,和她一樣的憧憬。
矢車菊藍的眼眸睜開一線,空寂深幽,宛如靈魂停駐在了遙遠的彼方。
“他來了”
“迪斯卡爾!”
“哥哥!”
霍娜和埃娃撲到床邊,急切地呼喚顯然神智不清楚的藍髮精靈。逐漸迷亂的眼閃過一道清明的光芒,蒼白的唇費力地擠出含糊的古代語:“走離開”
“哥哥?”埃娃睜大眼。霍娜緊緊握住他的右手,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你聽得見我嗎,迪斯卡爾?”她以為戀人在說胡話,只要他能醒過來就好,意味著病情會好轉。
“我聽得見。”迪斯卡爾的聲音陡然清晰,手不自覺地反握了一下,微弱得彷彿一個顫抖,“霍娜,帶埃娃走。”他正和一股無形的吸力對抗,陌生又似曾相識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泉湧而出,將他的意識衝得七零八落。
“不!”女性的第六感預知到即將發生的事,霍娜驚恐地搖頭,“我不走!”
這時,所有人都感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一種漸漸緊繃的張力。
迪斯卡爾已經支撐不住,情不自禁地說出腦中最後浮現的話語:“那不要放開我的手”
晶瑩而湛藍的光柱穿過雲層,直直劈下。那一瞬間,世界失去了顏色,失去了聲音。霍娜的視野也被漂白,深深烙印在眼中的,是與她牽手的精靈被光吞沒的情景。
逐漸淡化的光幕裡,一個身影徐徐坐起,同樣白皙冷俊的臉龐不再有絲毫病容,天鵝絨長袍下的身形勻稱纖細卻柔韌有力,長長的髮絲披散一枕,蜿蜒如水流,從床沿滑落。凍結的雙眼遮去一切心理活動,宛如北國的堅冰,微抿的唇瓣透出頑強的意志。
他試著活動手指,靈巧而流暢,足以完成任何精妙的手勢。
另一隻手傳來異樣的感觸,他低下頭,瞳仁劇烈收縮。
地板上橫七豎八躺著昏迷的人,埃娃也在其中,被剛剛消失的神道隔絕在外。只有霍娜,不省人事了還握著他的手,像要傾盡一生的執著堅定。
麻煩了。這是席恩的第一感想,自我還沒調適好,又出了這麼樁意外。也許有一部分神力流瀉到這個女人體內,甚至是一半。換句話說,他們成了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席恩很想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