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
“沒有!”吉西安惡狠狠地瞪他,“要我回去,除非那死小孩跪下向我賠罪!”雷瑟克嘆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他做牛做馬三天倒沒問題。”
“哼!”
“回去吧,吉西安,你這不也是鬧小孩子脾氣嗎?”雷瑟克語重心長地勸道,“你明知殿下不會對你放手,他嘴上是說得硬,但你一走,保證他馬上立個罪名,天涯海角緝拿你,凍結你的財產,斷絕你的生路,直到你主動低頭回來。”吉西安咬牙切齒:“好,那我們就來比比誰骨頭硬。”
“吉西安!”
“當初他已經逼了我一回,我屈服了,所以才落到今天的地步!”吉西安大喊,“這次我跟他卯到底!”雷瑟克吼得比他更大聲:“別說孩子話了!你真要鬧到玉石俱焚才甘心?要是你死在哪個角落,殿下也會抹脖子去陪你!”吉西安一窒。
“說來說去,你們都一個樣。如果你真的不想跟著他,當初就可以明白拒絕,如今也可以跑到羅蘭城主那邊去。”
吉西安更沉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雷瑟克重重嘆了口氣,搭住他的肩膀:“我們不是早說好了,多擔待一點。殿下就那臭脾氣,吃軟不吃硬。”
而你也是。他偷偷補充。
“他這樣不行,雷瑟克。”良久,吉西安終於開口,語氣沉重。雷瑟克手一抖,回以預設的神情。
“他再這個樣子下去,別說成王了,連能否打敗羅蘭·福斯,保住卡薩蘭都是個問題。難道非要我、你、甚至陛下死掉,他才能覺悟?”
“但是殿下志不在此。”雷瑟克困難地道,“吉西安,以一個兄長的角度,我希望殿下永遠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可是身為臣子,我又不得不督促他、逼迫他,有時候真的好矛盾。而且就是因為你和我,還有莉莉安娜殿下,他才會擔負和天性不合的工作。”吉西安激動起來:“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既然坐上那個位子,他就得好好地幹!”
“問題是,當初是元帥強迫他做王儲,做城主,他也從來不稀罕權勢地位。”
“他流著德修普家族的血!”吉西安毫不退讓,“他對這個王朝有責任!也是陛下給他吃,給他穿,讓他受教育,教他本領——他怎麼能忘恩負義!”雷瑟克又是一嘆:“吉西安,殿下不這麼想啊。在他看來,元帥純粹是多此一舉。他認為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事實也是如此。雖然他當時只是個小孩,但他有魔封劍。”吉西安差點氣暈過去:“這這小子的大腦構造不同於常人。”
“對,殿下是怪胎,換作別的稍微有野心抱負的人,早就感激涕零,回報元帥的知遇之恩了。”雷瑟克無奈地聳聳肩,“血緣什麼的更不用說,殿下最唾棄血統論,想必會抬出‘假設沒被找到,王族血脈不就不成立’這種論調。他唯一感恩的,可能只有元帥教他知識本領。”
“那他就要回報!”吉西安死死咬住這一點。雷瑟克的眼神變得深邃:“他早就在回報了,不然他大可以叫魔封帶他和莉莉安娜殿下走,不用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吉西安,殿下是很自私、霸道,好象不領情,不講道理,其實他恩怨分明,對重視的人更是仁至義盡。你捫心自問,他可曾虧待過我們?他是動不動蹺班,扔下職責外出遊玩,但他給了我們遠超一般部下的許可權!我們的權利,完全可以推翻他!他沒走,當他夢寐以求的航海家,也是為了想出人頭地的你,想盡忠報國的我,一心冀望他的元帥!可是要他真的踏上和羅蘭城主抗爭,成王敗寇的道路,已經超過他的忍耐極限,有違他的理想,抹殺了他自由的靈魂!因為那一步走出,他就再沒有退路!”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默然半晌,吉西安沉聲道,表情如磐石堅定,“都走到這步了,他只有繼續走下去。即使我們對他抱歉,他自己再委屈,也沒得後悔藥可吃。”雷瑟克深有同感地長嘆,隨即微微一笑:“那你是不是應該體諒他呢?”
“”
“也許你沒看到,我看見有個人在做手勢,要我叫你回去。”
“”
“還說不管什麼條件都答應,加薪也好,捶背也好。”
“”
“你還不答應嗎?他快衝過來了,三個大男人在公眾場合拉拉扯扯很難看的。”雷瑟克笑著投出致命一擊。吉西安放棄地垂下雙肩:“好吧。”
將法杖還給他,雷瑟克向急得冒煙的主君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喏。”遞出皺成一團的衣服,諾因耷拉著腦袋道。吉西安冷哼一聲,穿回外褂撫平褶皺,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