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瘋了嗎?
“你們兩個給我等一下!”
就在泉準備再次掄起胳膊想打醒晃司的時候,涉谷跑過來將二人拉開。
“你們兩個,在這裡就吵起來了。看看周圍,看看周圍啊!”
周圍站滿了好奇的學生,男男女女,在那裡議論紛紛。
看到這種情形,不想惹出騷動的泉轉身就走。
“泉……”
涉谷急忙喊一聲。
泉站住了。
略一思索,他扭頭對晃司嚴厲地說:“放學後,到我球隊辦公室來。我要你把話給我說個一清二楚。”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圍觀的學生都散去了。
涉谷嘆口氣,對晃司說:“所以我不是苦口婆心勸告你了嗎?你到底打算怎樣?”
晃司的嘴角扯起一絲苦笑。望著泉離去的方向,他情緒低落地說:“我要是知道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他邁開腳步,無精打采地向教室走去。
看著晃司黯然離去的身影,涉谷切實地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無奈。
這個從來都視感情為遊戲的人這次竟是如此的認真,如此的執迷不悟,如此的不能自拔。讓人無法漠視,無法眼睜睜看著他不管。
涉谷無奈地撓撓頭,長嘆一聲。
“看來,這個閒事我是非管不可了。豈能坐視這兩個人走向毀滅。”
下午放學後,在球隊辦公室,泉讓其他隊員先去球場做練習,自己心亂如麻地等待晃司。
頭很痛!
眼前疊滿了晃司的影子。仔細想想晃司和自己在一起時的種種表現,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事情豁然明瞭——
他拉開自己,冒死去救芹香……
他舔著自己流血的膝蓋,說什麼壓倒在球場中央……
他說他喜歡的不是芹香,不是女明星,突然抱住自己說頭暈……
在浴室,他想安慰自己,卻失聲痛哭……
演唱會上凝望著自己的眼睛……
那個清晰的“夢”……
昨天晚上的荒唐舉動……
——這麼說,這些都是……
——因為“喜歡”,就表示可以做那種事嗎?
——不懂,真的不懂!
泉一想到昨天晚上被晃司那樣觸控,身體就不由自主地發抖,他惱怒地一捶桌子……
恰在此時,門被拉開了,晃司夾著書包出現在門口。
他看了泉一眼,兩手抱在胸前將身體靠在關起的門上。
兩個人一個坐在桌子旁,一個站在門口,都低著頭不說話。
“昨晚一整夜,我都在思考……”
不知沉默了多久,晃司先開口了。
聽到晃司突然開口,泉像嚇了一跳似的忽地站起來。
看到泉被自己整得像只驚弓之鳥,晃司悲哀地嘆了口氣。
他抓住自己臂上的傷處,好讓那份痛楚令自己能夠冷靜地面對泉,不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深吸一口氣,晃司儘量平穩地說:“對你而言最具傷害性的我,看來不除掉是不行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都會讓你痛苦,會逼你上絕境,會玷汙你。”
他的話對泉來說簡直是危言聳聽、聞所未聞,弄得泉失去了所有的分析和反應能力,只能呆呆地聽著。
“可是,我卻怎樣也辦不到。”
晃司繼續說。
“只要我死了,也許你便可以獲得自由。邁開你的雙腳,再次在陽光下盡情賓士……”
說到這,晃司突然停住,愣愣地看著泉,似乎被自己要說的話驚呆了。
——接下來,我要說什麼?
——說睜著你的雙眼,深情地凝視某個人?張著你的雙唇,訴說千言萬語?張開你的雙臂,在往後的日子裡用力去愛人?
——不!
——不!
——不——!
晃司痛苦地捂住臉……
“你認為以後還會有別人,比我更愛你嗎?”
他用力抓住左臂。
傷口迸裂,血洇溼了衣服,順著指縫流下來。
肉體的痛楚暗示他要冷靜,但心裡的那份痛卻又深入骨髓,令他瘋狂。
“如果我做了像昨晚那種事,絕對會被你厭惡,我是想要這樣,所以才做的。只要能從你口中,聽到你親口說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