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居然是一個人類。

事實上，就算夏雷有機會出手，他也無法出手，因為站在他面前的是人是他自己。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能量屬性，甚至連骨頭都是一樣的！他和對方的區別僅僅是他的身上有衣服，對方的身上沒有衣服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

夏雷一點都不知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有出聲說話。

地震之中的起源城消失了，神塔卻還存在，但它已經不是德馨公主時期的神塔了，而是改造過的華夏塔。它一度失去了聯絡，卻沒想到出現在了這裡。現在看來，它一直都是“機制”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石棺也還存在，而且是真實的世界之石石棺。它還是那麼古老，滿是風化的痕跡。

現在就連夏雷自己都無法分清他是真的去了古神星，進入了那個地穴帶回了這口石棺，還是失去聯絡的華夏塔去了古神星帶回了這口石棺和石棺之中的骸骨，然後加入到了這個絕對領域之中。

真真假假，這不也是每個人類過的人生嗎？

如在夢中。

“你一直在尋找答案，其實你自己就是答案。”他打破了沉默，這聲音也像是夏雷自己的聲音，“機制是你創造的機制，世界之盒也是你自己創造的世界之盒。那個掌握著以為掌控著你的一切，可其實是你在掌控他們，因為就連他們都是機制培養出來的。”

夏雷搖頭，“不，不，這不是真的……”

他說道：“你以為你是他們創造的嗎？不，是你在創造你自己。你比你想象的任何時空更久遠，你是史前的人類，你和你的族人主宰著剛剛誕生的宇宙。你們所創造的文明比靈族人的文明更高階，著也導致了宇宙法則的毀滅。所以，你創造了世界之盒，創造了機制，為毀滅之後做準備。機制複製了人類，你也在一個恰當的時期誕生，開啟了新的人生。”

夏雷的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他聽見這些話，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他笑了，“那你認為為什麼偏偏只有你不被世界之盒的影響？它儲存著你收集的古宇宙的能量，無時無刻不在影響你的進化。你喝奶進化，這也是你的安排。你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你在宇宙的起點與終點的縱身一躍。不然，你以為你真有那麼幸運嗎？別人需要幾萬年，甚至幾千萬才能達到的進化層次，你不費吹灰之力就達到了。因為你本來就是這個宇宙之中最強的存在啊，你超越了宇宙的法則，掌控一切。你沒有對手，因為誰都沒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除了宇宙的法則，而它也是你唯一的對手。”

這番話讓夏雷無法再那麼肯定這一切都是假的了。

是啊，這一路太順利了，而他的進化也太快了，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atm機裡取錢。他的基因便是取錢的卡，而卡里是他早就存上了的錢。難道不是嗎？他現在的年齡，按人類世界的標準來計算還不到三十歲，如果不是前世便是最強的存在，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他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進化到今天這種程度嗎？

“你現在再次超越了宇宙的法則，你也再次面臨它的毀滅，你的身體已經開始沙化了，對嗎？”他說。

夏雷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

“正如我一樣，我就是你，你很快也將面對我這樣的情況。”他說，說話的時候，他的剛剛重建的血肉快速消融，轉眼就只剩下了青銅色的骸骨。

夏雷目瞪口呆地看著青銅色的骸骨，他突然明白了過來，這是它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即將面對的可怕事情。宇宙的法則不允許他存在，他的血肉消融會越來越快，最終會變得與這個骷髏一樣，雖然能在幾秒鐘的時間裡重建全身的血肉，可維持的時間卻也僅僅只有幾分鐘而已！

青銅色的骷髏快速重建血肉，幾秒鐘之後又恢復到了原樣，還是和夏雷一樣，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身高，所有的細節都一模一樣。

“我對你說的話，其實是你自己給自己留的話。”他說道：“你現在面臨最後一步，那就是拿走你自己的骨，喚醒前世的記憶。”

夏雷說道：“然後，拿著世界之盒進入宇宙的起點與重點，重啟這個宇宙嗎？”

“這是你自己要面對的問題，我只是你創造的機制的一部分，你也可以將我看作是你給你自己留的備忘錄。”他說。

一個活生生的備忘錄就站在眼前，這感謝還真是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