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停頓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說:“那倒不是的。”
故此,管絃一直好奇,時不時問:“到底你是怎麼懷的孩子?”
莫向晚就會含糊說:“你怎麼跟圈裡人一樣八卦啊?”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言不其實。”
這一晚,莫向晚對管絃說:“我前幾天看見莫非的爸爸了。”
所以這樣一句話,讓管絃手裡的眼線筆抖了一下,她立刻幫小吧女擦了去,口裡問:“我等你這故事等了多少年了?”
“一切很簡單,大約你聽完會說我是大傻瓜。”
“姐姐這把年紀,沒有見過幾個純粹的傻瓜。”
莫向晚是不想回憶的,她想,過去應當是一條越來越淡的底線,終至要被擦一個乾淨。她的現在才是濃墨重彩。
可是遇到了那個人,她的夢裡有多了幾分真實。她所駭怕的真實,她對自己冷笑,怎麼半點壞事都做不得?她以為那是拯救她的一條荊棘路,雖然如今仍有後遺症,總體來說,一切還好。可是雁過留痕,她挺無奈。
莫向晚說:“我對生活,真沒有什麼大追求。”
管絃攆了小吧女出去。
莫向晚說:“我爸爸有兩個愛好,一個是賺鈔票,一個是包二奶。”
管絃笑起來:“這樣一來,你是有童年陰影的。”
可不是?
莫向晚想要笑得開心豪爽一點,不過終於還是苦笑。
那一些過往雲煙,不知從何說起。
在莫向晚小時候,她的父親莫尊曾打過這樣的保票:“我的女兒是要富養的,我把我閨女養的漂漂亮亮,將來嫁個好男人,什麼都有了。”
莫向晚不知道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總之她的父親莫尊絕對稱不上是好男人。他口口聲聲說“女兒要富養”,但他賺來的大把財富包了一個第三者養了一個兒子。
莫向晚同父異母的弟弟比她小十六歲。誰願意有一個比自己小十六歲的同父異母弟弟?莫向晚當然不願意。
她對莫尊說:“你什麼都有了,怎麼還能去幹道德敗壞的事兒?”
莫尊面朝南方,一臉無奈地對女兒說:“我不就缺個兒子嘛!”
莫向晚當時想,我活了十六年,原來身邊最無恥的男人是我爸。
這個打擊太大了,她對莫尊說:“你怎麼過了這麼多年才想起來你缺一個兒子啊!”
莫尊拍拍莫向晚的手,又摸摸她的頭:“有個弟弟不好嗎?”
莫向晚拍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