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我來過。
就是上次下古墓,我們暈倒後被拖入的石洞墓室。
我先看到的,是躺在墓室中間的二十多個人!
然後是把這些人圍在當中的動物。
是那些曾經要吃了我們的野獸。
山豬、野兔、刺蝟、野狗、野雞……
這些野獸一個個看上去都萎靡不振。
好像是經歷過一場浴血大戰計程車兵。
它們鬆鬆散散趴在地上,把那些人圍在當中。
雜毛狗咬著我的褲腿,把我往那些人躺著的地方拽。
我環顧四周。
那些長在石洞牆壁上的屍菇都被摘了下來。
屍菇堆成了一座小山,還在發著淡淡的青光。
這就是洞裡的唯一光源。
青光之下,巨大的墓室像被人潑灑了一遍黑漆。
我開啟了手電筒,正常的光照之下重新審視周圍的一切,心臟都抽成了一坨。
黑漆,其實是乾涸的血跡。
有紅色的,也有綠色的。
地上、牆上,連我頭頂那片沒有人工痕跡的石洞頂,都潑滿了兩種顏色的血漬。
“吱嘰——吱嘰——”
我每走一步,每一次落腳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那種粘稠感,好像鞋底踩進了泥窩裡。
我知道,那也是血。
如果之前那個陪葬墓室是個屠宰場,這裡就是個真真正正的戰場。
血流成河的戰場。
我的到來引起了那些動物的警覺。
它們的眼神瞬間從疲累切換成了警覺,帶著化不開的殺氣。
“咕咕——”
雜毛狗露出了兇相,從喉嚨裡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那些動物的眼神開始變的茫然,然後把腦袋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看到一隻野豬沒了後腿,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硬生生咬下來的。
我還看到一隻野
狗少了半邊頭皮,露著白森森的頭骨。
頭皮的斷處也是參差不齊,是被硬生生撕下來。
趴在地上的動物每個都帶著傷。
每個都軀體不全。
雜毛狗把我帶到昏倒的那些人身邊。
它也趴了下去。
跟其他的野獸一樣,雜毛狗也把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我叫著馮青山和趙軍一起過來。
趙軍縮在牆角,他已經動不了。
馮青山顫抖著腿走過來,跟我一起檢查了地上的人。
他們都沒有死。
這些人臉色發青,嘴裡吐著白沫,全都陷入了昏迷。
我在他們身上發現了咬痕。
是跟馮青山後腦勺上一模一樣的咬痕。
這些人都被大腦袋怪蛇咬過。
他們都中毒了!
我拿出小水槍,又讓馮青山去兜了一把屍菇。
七神液加屍菇,八仙丹包解百毒。
馮青山幫著我給中毒的人一一喂下了八仙丹。
他神情緊張的問我:“怎麼一個都沒醒?”
“吃過解藥小命肯定保住了,他們中毒太深,還需要時間恢復。”我對馮青山解釋,“傷了元氣,起碼得在床上趟個一年半載。”
我們這一趟下來的任務就是救人。
知道這些人性命無虞,馮青山也稍稍輕鬆了些。
但他的輕鬆只維持了片刻。
因為我們面前還擺著一個更大的難題。
盜洞和青磚墓道,兩條路都被怪蛇堵死了。
我們該怎麼出去?
我能給馮青山的回應,就是攤攤雙手,表示無能為力。
我也沒辦法了。
量變產生質變。
怪蛇實在太多了。
就算給我扔一箱子ak開路,再有八仙丹護體,也免不了要被怪蛇纏死。
“那些蛇是哪來的,這些動物又是哪冒出來的?我幹了一輩
子考古,古怪的事見多了,可這到底是踏馬的怎麼回事?”馮青山飆了粗口,氣急敗壞的撓頭。
我伸手摸了下雜毛狗的腦袋。
它只是翻著眼皮瞄了我一眼,眼神空洞的沒有任何內容,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雜毛狗的眼神裡沒有靈性,只有疲憊。
我長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