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挺不好,除了交學費之外,平時手頭基本上都是緊巴巴的,一開始用學校裡的理髮剪子,因為是右手刃兒的,他用著不行,我們找了很久也沒給他找到一把左手用的剪子,沒辦法,只要讓他自己去買一把,結果他買了一把回來,因為貴捨不得經常用,問我右手能不能練出來,我說能,但是得花很多時間,他就真的開始練了!等到畢業的時候,已經左右手都可以剪得很好了。
“那他平時的脾氣怎麼樣?和同學什麼的相處關係怎麼樣?”安長埔問。
“挺好的,他那人挺老實的,不多言不多語,基本上你說什麼,他都光默默的聽著不吭聲,反正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可從來沒做過什麼過格的事情。”
從美容美髮學校的其他人口中得到的答案,與這位帶過崔立冬的師傅所講述的基本上也都是大同小異,可以肯定的是,他在這裡學習期間,沒有和任何人起過嚴重的爭執,至多是話不投機扭頭就走而已,實在躲不開的事情,也都寧願吃虧換平安。
當得知崔立冬剪傷了顧客的耳朵時,被詢問到的人都感到很驚訝,紛紛表示剪傷耳朵這種事情就算出現,也不應該出現在崔立冬的身上,因為他一向認真,很少在剪頭髮的時候走神兒。
因為安長埔和秦若男並沒有表明身份,只是提到了崔立冬剪傷顧客耳朵的事情,所以美容美髮學校裡的人便先入為主的把他們認定為被剪傷耳朵那個顧客的親友,以為他們是想收集崔立冬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藉機會敲他一槓,甚至還試圖替崔立冬講情,看起來崔立冬在這所學校時的確是一個比較討人喜歡的學生,即便離開了,口碑也還在。
那麼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呢,那就是崔立冬並不是一個時時刻刻都具備著攻擊性的人,甚至在絕大多數時間裡,他都會很自覺的迴避爭執,迴避矛盾。
為什麼一個基本功紮實,工作態度認真,又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意與他人起爭執的人,在理髮店工作期間卻兩次惹起事端呢?
就算之前打傷理髮師的那一次是因為對方不經允許擅自動了崔立冬母親臨終留給他的理髮剪刀,那宋成梁這一次呢?一千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崔立冬目前的收入來說,不是什麼天塌了一樣的大事,為什麼他這一次卻不肯息事寧人,寧願鬼鬼祟祟的尾隨宋成梁,希冀著能夠抓到對方的什麼把柄呢?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宋成梁也是公認的好人緣,不管是食品公司那邊,還是兼職的纖體中心,都沒有和顧客、同事發生過口角,甚至在纖體中心那邊,他還很能夠同其他工作人員打成一片,為什麼這樣一個人緣超好的人,偏要對崔立冬獅子大開口,並且不依不饒?
宋成梁經常小恩小惠,好吃好喝的和纖體中心的工作人員拉關係,現在又成了兇殺案的被害人,可崔立冬卻一口咬定他因為耳朵上一點輕微的皮肉傷就試圖訛詐錢財。
崔立冬從小到大劣跡斑斑,被僱主指出結交了一群品行不端的混混朋友,因為一把剪子把同事打成肋骨骨折,並且因為涉嫌故意殺人被暫時收押,可是從另外一些人的口中,他卻是一個隱忍而又刻苦,對理髮這個行業兢兢業業,穩紮穩打的人。
這個世界上的好與壞,界限本來就模糊不清,而宋成梁和崔立冬的兩面性當中,到底哪一面才真正體現了他們的本質呢?
正文 第十二章 不明收入
帶著這樣的疑問,在約定的時間裡,秦若男和安長埔準到達崔立冬租住的出租屋樓下,大約等了十幾分鍾,才見到一箇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雖然天氣已經很冷了,他卻依舊因為趕得急而出了一腦門兒的汗。
“哎呀,不好意思!我晚了一會兒!你們等很久了吧?”中年人小跑著來到他們面前,額頭上的汗也顧不上擦,一面從口袋裡掏香菸遞給安長埔,一面頻頻為自己的遲到道著歉。
安長埔謝絕了他遞過來的煙,順便替自己和秦若男做了一下介紹,雖說在之前的電話聯絡中,他已經對崔立冬的房東明過自己的職業,但是初次見面,正式的自我介紹當然是不能免的,崔立冬的這位男房東也介紹了他自己的情況,此人名叫趙毅,自己住的離這兒也不遠,因為老人年紀大需要照應,所以搬過去,把自己的房子出租出去,補貼補貼家用。
崔立冬租的這套房子距離他上班的理髮店不算遠,估計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鐘而已,沒有規劃的小區,只是幾棟舊樓散散的建在那裡,年頭應該不短了,整棟樓一共只有七層,房子在頂樓,三個人上樓花了一點功夫,因為房東趙毅人到中年,體力略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