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神態上來看,事到如今,在自家的出租屋被弄得滿牆滿地都是血跡之後,她也有些後悔當初不夠仔細嚴謹了。
秦若男拿著這張印的模糊不堪的影印件,心裡忍不住產生了一個猜測,她起身拿著影印件到門外去,打電話回公安局,請恰好在辦公室裡沒有外出的墨竇幫忙調查一下那張影印件上面顯示的身份證號碼,墨竇立刻動手調取這個身份證號碼的戶籍檔案,結果發現,戶籍網上面持有這個身份證號碼的人,非但不叫劉錦,反而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秦若男謝過墨竇的幫助,結束通話電話返回屋內,她猜的沒有錯,身份證是偽造的,並且還是那種粗次濫造的低劣假證,那張被印的臉龐模糊的身份證影印件,果然有可能是持證人故意為之,為了避免他人可以透過這張影印件認出他的樣貌來。
進了房間,她把情況告訴了安長埔。
“要不然,你再幫我們回憶回憶,看看能不能把對方的外貌形容的具體一些?”安長埔一見身份證影印件甚至身份證號碼已經沒有辦法向他們提供房客的真實身份,只好把希望重新寄託在章麗姝的記憶力上頭。
章麗姝也聽到秦若男說證件是偽造的這件事,臉色也變得很難看,雖然這個行蹤不明的房客沒有拖欠她的租金,但是除了她之前所說的關於拆遷補償是否受影響的問題之外,恐怕把假證件和血跡聯絡在一起,她也會擔心這件事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可能是有了心理壓力,章麗姝的態度也認真了不少,她冥思苦想了半天,說:“我記得他好像面板有點黑黑的,但是又不是那種特別黑的膚色,個子沒有這個小夥子高,但是也不算矮,挺瘦的,眉毛又短又濃,眼睛一大一小,蒜頭鼻子,上頭好像還有顆黑痣,嘴巴……嘴唇好像挺厚的。”
方才還只能籠統的概括出一個大致輪廓,現在忽然之間又能說出這麼多相貌細節來,這讓安長埔和秦若男不禁有些疑惑,一時之間也沒有開口。
不需要他們開口,章麗姝很快就自己推翻了剛剛描述出來的相貌:“不對不對,錯了!剛才我說的那個是前幾天單位裡新僱來的那個小子……我再想想啊!”
她又蹙眉想了一會兒,這一次開口的時候,態度顯得謹慎了許多:“那個劉錦的個子是高高瘦瘦的沒錯,面板確實也不白,要不然我也不太可能把他和單位裡新去的人給弄混了,他好像是單眼皮,眼皮挺緊的那種,然後……耳朵挺大,有點招風耳,還有……還有……”
她支吾了半天,也沒再多說出什麼下文來,安長埔對她這種半蒙半猜的回憶有些失去了信心,想要開口叫停,發現秦若男皺著眉頭好像在想什麼。
“怎麼了?”他問。
秦若男一愣,回過神來,對他搖搖頭:“哦,沒事。”
方才她聽章麗姝後來的那幾句描述,不知道為什麼,對她所說的特徵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但是想了一會兒又找不到頭緒,只好暫時收回心神,繼續向章麗姝瞭解其他情況。
“章大姐,你說你上一次見到劉錦還是他來找你租房的時候,那你們住的這麼近,難道這兩個月的時間裡,你從來都沒有在這附近遇到過他麼?”既然房客的身份證是偽造的,那麼他的真實姓名身份就暫時還是個謎,眼下安長埔只好繼續用劉錦這個名字來稱呼他。
章麗姝想了想,忽然回過神來,驚訝的說:“哎呀,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奇怪了,是啊,兩個月了,我怎麼從來沒在這附近遇到過他呢?”
“是不是作息時間不太一樣?”秦若男問。
“應該不是吧,我上班那家工廠倒班倒的亂七八糟的,我的上下班和休息時間根本就沒有什麼規律,一週七天,一天裡每個時間段,我都休息過,也都有上班的時候,我這個人還閒不住,沒事就喜歡串串門兒,或者出去買買東西溜達溜達,沒道理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啊!”
“這麼說來,你對劉錦的職業也沒有任何瞭解了?”
“那當然了,我要是瞭解他的工作情況,還會奇怪遇不到他的事情麼!”
“我就知道你得給咱們家惹麻煩!”
三個人正說話的功夫,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喝斥,冷不防把房間裡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紛紛轉臉去看,發現是章麗姝的婆婆,老太太正站在門口,氣哼哼的瞪著自己的兒媳婦。
“你胡說什麼啊?!”章麗姝兩眼一瞪,立刻開口反駁,“你可別老糊塗了亂罵人啊!”
“我亂罵人?!我老糊塗了,耳朵背,但是還沒全聾呢!我都聽到了!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