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林)代表團一起返回柏林的。葬禮和加冕禮並不隆重,一方面是因為俄國政府經費緊張;一方面是因為沒有多少外國使團出席慶典活動。
不過波羅的現在的局面,倒也讓人放心。和蘇俄紅軍的“低烈度戰爭”,早在十二月初就開始了。在庫爾蘭方面,雙方只是裝裝樣子,沒有誰想真打。而在愛沙尼亞,衝突要激烈一些,但也只是保持交火而已。現在是寒冬季節,俄國的寒冬根本不是能打仗的時候。
而且,庫爾蘭防衛軍、愛沙尼亞防衛軍和俄軍的力量還算強大,總兵力已經超過了20萬(不算庫爾蘭人民衝鋒隊)。如果真要打彼得格勒,只要英美法肯支援,未必不能成功。現在只是防禦,自然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英美法一方,現在雖然沒有承認女皇和她的政府,但也沒有再提驅逐德國人之類的要求。赫斯曼覺得俄國女皇這面大旗還是有點用處的,協約國雖然不承認她,但是也不會用武力去對付她——由於沙皇全家的悲慘遭遇,在英法美等國有很多人(多數是上等人)非常同情這位女皇並且厭惡布林什維克。英美法三國的“不承認”已經招致了許多非議,要是再發兵去威脅,非得被人抹紅成布林什維克的特務。
所以波羅的暫時沒有危險,而柏林卻正面臨著一場內戰!
包括大總參謀部、海軍部在內的德軍首腦機關,這個時候已經撤往了波茨坦。赫斯曼和他手下的特務們到還留在城內,不過也不敢穿著軍裝出入大總參謀部了。
而是在柏林西區的艾登飯店建立了一個秘密指揮部,有超過五百名特工和線人(特工有有182人,其餘都是合作通報者)直接或間接接受這個指揮部的控制。柏林城內全部的軍營(包括人民海軍師的軍營)和警察局,都有軍情局(史塔西)的特務潛伏,有不少軍營計程車兵委員會主席乾脆就是特工或線人。
在剛剛成立的德國布林什維克的機關刊物《紅旗報》的編輯社中,也有軍情局(史塔西)的人打入。就連布林什維克黨領袖李卜克內西身邊,都暗藏著軍情局(史塔西)的密探。
因而,赫斯曼不僅對柏林城內布林什維克和獨立社會民主黨的活動了如指掌。而且,彷彿龍潭虎穴一樣的柏林城對他來說也是隨便可以出入的地方。
1月6日上午8點,赫斯曼正坐在一輛外觀破舊,掛著西班牙大使館標記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威廉街上。透過滿是水汽的車窗可以看見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可是威廉街上卻人頭湧動,大隊大隊的群眾,正透過一條條小巷,匯聚而來。他們踏著白茫茫的大雪,頂著刺骨的寒風,扛著鮮紅的旗幟,有些人還握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武器。有些人還高唱著《國際歌》,顯得情緒高漲,看來是準備大幹一場了。
赫斯曼身邊坐著個非常高大的男人,50歲左右,穿著考究得體的西服,面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面的場景。他當然不是西班牙大使館的某位官員,而是社會民主黨的一位政治家古斯塔夫。諾斯克。赫斯曼在今天清晨接到已經轉移到波茨坦的興登堡元帥的電話,讓他親自將這個人帶去波茨坦。
至於這個去波茨坦幹什麼,興登堡沒有說,但是赫斯曼卻一清二楚。現在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社會民主黨是巧婦難為無米炊,只能向容克借兵了——他們是社民黨啊,歐洲聖母婊的祖師爺,不是天生反動的國社。混到如今這一步,真是沒有辦法了。
馬車路過了威廉大街的總理府,德國最高行政機關的所在從昨天開始,就被示威群眾包圍了,總理艾伯特一度下落不明。
“找到總理了嗎?”諾斯克突然問。
“找到了,”赫斯曼說,“他躲在一個姓斯克略列克的商人家裡。”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諾斯克搖搖頭,“他們難道沒有看到俄國變成怎樣的地獄了嗎?”
“他們沒有飯吃!”赫斯曼說,“供應非常緊張,比革命前減少了70%以上。不靠黑市,沒有人能填飽肚子。而黑市的東西太貴了,連我這個中校都很難負擔,何況普通老百姓?”
赫斯曼不買菜,但是他有特務,當然知道現在柏林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有多艱難。
社會民主黨的高福利是幾十年後的事情,眼下他們卻沒有辦法讓柏林90%以上的人民群眾吃飽。而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社會革命,重新分配有些的食物,讓大部分人都有飯吃;二是尋求外部的援助以渡過難關。
但是在後來救濟了蘇俄人民,讓蘇聯渡過難關的美國。現在卻遲遲不願意幫助德國社會民主黨,還要求他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