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野德行!然後四周好好打掃打掃,把你們主子爺給侍候好了。多了五爺我也懶得說,你們自個兒心中有數就成。”他懶洋洋地說著,居然還回到桌邊喝茶,只喝了一口,然後便吐出來罵道:“都死人啊,爺的茶涼了也不知道換。”
這話一出,眾人先的驚呆,然後到難以置信,接著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在汪洋裡抓到了浮板,先前的絕望和恐懼伴著疑慮在一點一點消散,他們彷彿在地獄裡走了一遭又做夢似的活過來般,直到機靈一些的人突然醒悟,先是趴在地上猛磕頭,然後口中顫抖地說著:“奴才先去清洗,洗乾淨馬上就來侍候爺。”才爬起來,一顛一簸地跑了。
這時其他人才紛紛醒悟,七嘴八舌地猛磕頭猛謝恩,然後相互攙扶著離去。
連小煙也都有了反應,在她身邊的一個宮女也正伸手去扶她。元初卻說了聲:“小煙。”
還沒走的人神情又是一緊,想走的,頓時連步子也不敢邁出去了。小煙剛被扶起來,聽到他叫,更是一把重重地跌回去。一會,居然大聲地痛哭起來。說來也是,其實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剛剛經歷了她這一輩都不曽想過的事,甚至是死裡逃生了一會,誰知道,自己又突然被叫住。才想起,自己拿了大皇子的那塊玉,所有的害怕和恐懼在那一瞬間爆發,只好用大哭來宣洩。
她這一哭倒是把元初給哭愣了,元初摸摸腦袋無辜地道:“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哭什麼?”
“五爺饒命,五爺饒命,小煙再也不敢了,五爺饒命,小煙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牛做馬侍候您。。。。。。”她終於能說出完整的話了,跪在地上就是死命磕頭,腦袋破了也不管不顧。
元初苦笑道:“誰說要把你怎麼著了?我是讓你洗乾淨後去搜搜青煙的房,東西怕是她拿瞭然後賴你新來的,你給你主子找找去,也給你自己洗洗冤。”他的暗示夠明顯了吧?要是這個小煙仍舊不懂,那死了也活該。
幸而,小煙再傻也是宮裡頭混的人,在這種恐懼的情況下仍是聽懂了元初的意思,馬上喜極而泣,磕了頭,口中稱是,又說謝五爺,然後跌跌撞撞跑了。其他人也終算鬆了口氣,紛紛散去。
“五爺,這個女人怎麼辦?”有個廷衛見元初的心情似乎轉好,才上前指指青煙問道。他想五爺既然氣都出了,也放過了其他人,這個女人還沒死,是不是會找個太醫什麼的,看看那宮女的品級也不低了,今天的慘事,令一向自恃冷血的他也動了惻隱之心。
“她?哦!捆起來吊大院裡吧,讓他們先看個夠,死了就埋了吧,隨便找個地。”剛背過去走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哦,還有,一會的提線木偶我就不看了,你讓他們好好看看,看完了也和青煙吊一起,死了一起仍。”其實他是想多擺幾天的,可是這畢竟是皇宮,他今天已經有夠囂張的了。
“是。”那發話的廷衛只覺背脊發涼,冒著冷汗應了一聲便默默退下了。
“你們把這打理乾淨吧。”元初對還剩下來的廷衛們吩咐道。
也不等眾人應答,他就徑直朝已經坐在那裡很久沒有說話的元宓走去。
剛剛一碰他的肩膀,元宓卻驚了一下,以很快的速度回頭看著元初,一會,才勉強笑了一下。
元初看到,他的臉色已經非常非常的不好了,甚至在他的目光觸及元初的目光的時候,他閃避了。
元初縮回放在元宓肩膀上的手,淡笑著輕聲道:“大哥,裡屋說話,如何?”
元宓垂著的頭仍的點了點,一路不說話也沒有打算說話的樣子,默默地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
回到他的寢屋,仍是去前廳之前的樣子,那一桌子的菜仍擺著,只是更冷了。
元宓坐到桌邊,垂頭並腿不說話,像是在等待元初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元初看到他那個樣子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但是他並無後悔,於是選擇忽略心裡那種奇妙的感覺,他輕輕地說:“大哥嚇到了?覺得自己看錯人了?覺得我很可怕?”他不是試探也不是逼問,他是真的這麼覺得就這麼問了,以至於他說得就好像在肯定一個板上訂釘的事實。
元宓還是那個樣子,沒半點說話的打算。
想想也是,在他的人生中、在他的世界裡,再被人欺負再受□卻也不曾想到這樣的酷刑真的存在於世,並且不是在牢獄裡,是活生生地發生在他面前。估計他更難想到的是,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是他曾一心維護的弟弟,想不到,是應該的,所以,元初覺得自己可以理解。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