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到屋裡去談事,是不是太浪費了?我建議,咱們弄幾張凳子,就坐海灘上聊吧。”
“我贊成。”圖奇諾夫舉起一隻手,用生澀的中文說道。剛才,林振華把張逸華的話譯成英文講給圖奇諾夫聽了,圖奇諾夫對於坐在海灘上談事這個建議非常認同。
在基地裡,不用發愁找幹活的人。劉向海只是點了點頭,便有幾名jǐng衛戰士手腳麻利地搬來了躺椅、小茶几、遮陽傘等物品,在別墅前的海灘上一一擺好,還迅速地沏好了一壺茶,放上了一些水果和小點心。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這些jǐng衛戰士便自覺地退到了遠處,以免干擾首長們的談話。
“老劉,我說你現在也是夠**的了。”林振華大大咧咧地坐在躺椅上,一邊品著清茶,一邊對劉向海開著玩笑。圖奇諾夫等人也已經在躺椅上坐下來,享受著海邊上清涼的海風。
劉向海笑道:“這些條件都是為圖奇諾夫和佈列斯同志安排的,他們從俄羅斯來到這裡工作,我們照顧得周到一點也是應當的嘛。”
“佈列斯?他就是佈列斯?”張逸華扭頭看著圖奇諾夫身邊的那名俄羅斯人,突然用俄語對他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通話,神情似乎有些激動的樣子。
那位叫佈列斯的俄羅斯人稍稍一愕,也開始和張逸華聊了起來。兩個人只聊了一小會,便顯出十分熟悉的樣子,互相握著手,哈哈大笑起來。圖奇諾夫聽著他們倆的交談,時不時也插進幾句話,聊得十分熱火。
“怎麼,老劉,這位是……”林振華奇怪地向劉向海問道。
劉向海介紹道:“這位佈列斯同志,是圖奇諾夫介紹來的。他原來在烏克蘭的造船廠工作,是一位搞燃氣輪機的專家。這一次,我專門請你帶老張過來,就是想讓他們倆認識一下,未來他們之間合作的機會還多得很呢。”
“燃氣輪機?這可是一個好東西啊。”林振華讚道。
所謂燃氣輪機,也是發動機的一種。它的工作原理是將空氣從發動機的進氣口處吸入,利用葉片將其壓縮升溫,然後再噴入可燃氣體,點火燃燒。燃燒後產生的高溫高壓氣體推動一級一級的葉片做功,從而把熱能轉化為機械能。中國古代傳統的走馬燈,就是燃氣輪機的雛型。
在此前,漢華重工為了給45萬噸乙烯的壓縮機提供動力,開發了工業汽輪機。工業汽輪機的原理是利用鍋爐將水燒開,產生水蒸汽,再把水蒸汽送入發動機,利用水蒸汽推動葉片做功。汽輪機的技術難度比燃氣輪機要小,但由於要採用水作為介質來傳遞熱能,因此熱效率較低。
張逸華是漢華重工汽輪機專案的總工,但他本來的專業,卻是搞航空發動機的,航空發動機的原理與燃氣輪機是一樣的,美國的幾款船用燃氣輪機就是利用航空發動機改造的,稱為所謂“航改機”。佈列斯是俄羅斯著名的燃氣輪機專家,張逸華對他的名字並不陌生,只是從未謀面而已。此時一聽劉向海介紹佈列斯的名字,張逸華自然是激動萬分,直接與佈列斯進行溝通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張逸華雖然沒有佈列斯那樣大的名氣,但畢竟也是在燃氣輪機領域裡浸yín多年的,幾句話一說,便讓佈列斯另眼相看。二人惺惺相惜,一下子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聽到這個情況,林振華大致明白劉向海約自己來的原因了,他試探著問道:“怎麼,老劉,你打算把我們老張挖過來搞燃氣輪機?”
“怎麼,捨不得?”劉向海反問道。
林振華點點頭道:“沒錯,的確捨不得。我們的工業汽輪機剛剛投產,未來估計還有不少技術問題要解決。老張是這方面的專家,如果他被你們挖走了,我這個產品差不多就折了一半了。工業汽輪機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光是為乙烯工程配套,一年就能夠做出上億的產值。如果這個專案做不成,對我們漢華重工是一個重大損失,對於我們國家的乙烯裝置國產化,也會帶來困難的。”
劉向海裝出生氣的樣子說道:“你個小林,我還以為你會說服從國家需要呢。你想想看,是國家造航母重要,還是你們漢華重工掙錢重要?”
林振華道:“劉副院長,國家也要講理吧?當年老張他們因為運十專案下馬而處於閒置狀態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把他挖過去?現在好不容易我給他找到了一個發揮自己專長的平臺,你們又拿著國家需要來搶人了,這還有天理沒有?再說,我們漢華重工搞工業汽輪機,也是為國家服務,要知道,乙烯國產化專案,也是國家重點工程呢。”
以林振華與劉向海的交情,他自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