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看出了他的警戒與眸中一閃而過的乏味,遂搖頭笑笑,“公子放心,雲,不是來搶婚的,也不是來纏著公子談情說愛的。”
似是被雲若點穿,歐陽珏臉上不禁多了些柔,京城裡嚐嚐找了藉口來他這裡的官宦之女不少,貌美者亦是不少,可像這般直言的,卻是頭一個。
歐陽珏輕輕動了指尖,優雅的做了個請的動作,雲若則是落落大方的走去,一甩下襬,坐在了還稍稍沾染了水露的石上。
一個附庸風雅,一個雲淡風輕,在這小池之側,倒獨有一番風景。
歐陽珏稍作打量,側了眸繼續喂他的魚,看樣子並不想與雲若多說什麼,雲若也不打攪他,就是在旁邊亦探出指尖,將手緩緩浸於池中,不急不躁。
歐陽珏望了一眼,笑道:“姑娘手中無食,魚兒不會去覓。”
“那可未必。”雲若依舊是這樣待著,毫不動容,歐陽珏搖搖頭,不再看她。
可沒過多一會兒,歐陽珏就發現自己手上的魚兒都開始紛紛向著雲若那邊跑去。
淺棕色的眸子稍動,收了手,靜靜側身看向被眾魚兒所圍的雲若,魚兒歡騰的在雲若手邊上游走,一個一個都不願離開。
歐陽珏倒是也很平靜,用絲絹輕輕擦拭手上的溼潤,“姑娘,何解?”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雲若莞爾一笑。
“看來在姑娘眼裡,在下便是這魚兒。”歐陽珏輕笑,起了身來到雲若身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魚,將雲若的手輕緩的從池中拉出,放在自己面前。
雲若不解望著他。
歐陽珏依舊噙著笑,凝視了那淺蔥指些許,忽而毫無徵兆的壓下唇,以舌尖點水般潤過雲若的手。
一種溫熱而柔軟的感覺頓時刺入雲若的指尖,順著肌膚一下滲入到身上的每一滴血,雲若猛的收回了手負在身後,臉色微微有些發難。
歐陽珏望著,倒覺得她有些可愛了,不過還是要解釋解釋,遂說:“姑娘指尖帶了些鹹腥,是塗了些魚兒喜歡的味道。”
雲若有些意外,方才那舉動原是因為要探探她的法子,她凝了神,將右手伸出,看了眼,而後道:“果然還是萬事瞞不過京城第一公子。”
好看的薄唇若有似無的輕動,輕輕整了下衣衫,歐陽珏安靜站起,“在下很是欣賞姑娘,若是彈琴說曲,聊聊風花雪月,在下願意奉陪。”
言下之意,風雅之事可談,國事莫談,這已經是他退讓的最後一步,也算是願意結交她這朋友。
雲若垂眸深思,而後也起了身昂首看向歐陽珏,“恰好,雲,卻只想與公子談國事。”
如此直白的點出,讓歐陽珏眸子輕動,臉上籠上了曾淡漠,“姑娘太是操之過急了。”
歐陽珏言罷,輕輕行了禮,轉身一溜走了,好似旁若無人。
雲若一番失笑,嘆一聲果然這有才之人性子都有些執拗與冷僻,看如此,也知歐陽珏平日沒甚友人,大多都是膚淺之交罷了。
不過對於他的話,雲若不能否認,操之過急,確實不急不行,加上還要調藥,她僅有兩日時間便要說動這翩翩公子,不,是固執的公子。這麼說來,還是同時操行比較好,那麼看來與歐陽公子的談話,就要換個地段兒了。
“娘娘,下一步如何?”
雲若掏出絲布邊擦著仍在滴水的手,一邊低聲道:“招呼打過了,綁走吧。”
雙樂一愣,懷疑自己聽錯,見雲若已經揚步要往外走,雙樂緊忙跟上,道:“娘娘的意思是……”
雲若頓步,回頭,指尖輕輕點在雙樂身上,然後又指了下那邊正傲然而行的歐陽珏的背影,“雲若武功不濟,只能先回府,不做你的拖油瓶,要快些回來。”
雙樂深眸猛的一縮,俊臉有些發沉,忽然明白了在馬車上她看了他掌心的原因,原來是確認他是否是練家子,原來她根本不用詢問他,早便一眼就看出他手上那些傷口和繭子的出處。
瞞也瞞不了,只得應了,“奴才在宮裡偷著和侍衛學的,本是不讓,所以也不敢與娘娘之言。”
“權當是了。”雲若含笑,轉頭離開,獨留下雙樂。
長舒口氣,雙樂回眸看向歐陽珏,只道一聲,公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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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京城一派風光無限好,徐府裡更是一片熱鬧非凡,尤其是,二小姐的房間前面。
好幾個丫鬟家丁紛紛探著頭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