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道:&ldo;這是怎麼回事?&rdo;男人憤恨道:&ldo;都是他!都是鄧肯幹得好事!如果不是為了他,桃樂絲不會自己煉製巫妖,也不會沾染上那些詛咒和毒……她就不會死。&rdo;海登目光一沉。也就是說,他父親是因為桃樂絲才會死?他記得鄧肯說過,他交給桃樂絲的時候,父親還健在! 他的雙手一陣緊縮。蒙德拉皺眉道:&ldo;痛。&rdo;他的聲音不大,卻將海登的神智換了回來。他這才記起自己仍然抓著蒙德拉的手。&ldo;抱歉。&rdo;海登看著掌中那隻被捏得發白又迅速變紅的手,抬手輕輕地搓揉著。蒙德拉歪頭道:&ldo;不要難過。&rdo;海登手微微一頓,垂了下來。難過?是的。他很難過。以為能夠與父親重逢,卻換來他的噩耗。以為能夠從父親私奔戀人的身上得到關於父親的訊息,但他忽然化作了粉末。以為找到了殺父親的兇手,可是她也死了。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得沒有時間思考和適應。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變成了枷鎖。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盡情地嚎啕和發洩。可是他做不到。即使內心因痛苦而血流成河,他的眼淚依舊被緊鎖在眼眶裡。帝國元帥四個字是深入骨髓的榮耀,也是深入骨髓的使命。它約束著他的所有情緒,因為他怕情緒一旦發洩,就像決堤的洪流,再也堵不上缺口。海登深深地吸了口氣,衝蒙德拉揚了揚嘴唇道:&ldo;我沒事。&rdo;蒙德拉道:&ldo;不想笑就別笑。&rdo;海登垂眸道:&ldo;好。&rdo;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依舊淡淡地、習慣性地上揚著。天空傳來若有似無的吟唱聲,如輕柔的風,如飄忽的雲,又如神聖的光。男人輕手輕腳地放下桃樂絲那半截的屍體,蹦起來道:&ldo;是他們!是他們殺死桃樂絲的!&rdo;他拔腿朝旦斯城的方向衝去。他跑得那樣快,那樣急,好像從哪裡借來了力氣,衝出十幾步才摔倒,但很快他又爬了起來,繼續往前跑。海登嘴角的弧度不見了,臉色空前凝重。蒙德拉拉著他的衣袖,&ldo;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rdo;海登低頭望著他。即使被揭穿了性別,他依舊做著女孩子的打扮,穿著那條他送的蓬蓬裙,頭髮經過這陣子的蓄養已經到了肩膀,劉海蓋住耳朵,看上去乖巧又可愛。這樣的打扮到底比男孩子賞心悅目。因為這份私心,所以海登並沒有主動提出讓他改變裝扮的提議,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故意忽略一個壓根沒想的情況下,繼續保持著表面上男女同行的假象。可是現在,這個假象擋不住&ldo;莫妮卡&rdo;男人的本性。在這樣危險的時刻,&ldo;莫妮卡&rdo;做的第一選擇並不是躲在他的身後尋求他的保護,而是願意站在他的面前抵抗危險。如果他還是女性的話,也許自己會被深深地感動。畢竟,在他認識的女人中,只有奧利維亞有這樣的魄力和勇氣。他必須要承認,儘管他對奧利維亞沒有任何超脫師生情分的感情存在,但是她是他最欣賞的女性,身上擁有連大多數男性都望塵莫及的果斷和剛強。他曾經想過自己心目中完美女性的標準‐‐美麗,這點毫無疑問。智慧,並不是張揚的聰明,而是含蓄的聰慧。溫柔,讓他在疲倦的時候,可以找到讓心靈平靜的港灣。堅強,他願意讓她依靠,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但他要守護的不止是愛人,還有帝國,他不可能每時每刻陪伴在自己愛人的身邊,所以他希望她能夠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堅強地生活。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夠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在任何時候任何人群中,自己都能第一眼看到他。他在女性中流連忘返,一是因為寂寞,軍旅的生涯太過單調,以至於每次回帝都都讓他恨不得把時間掰成五六份過的衝動。二是因為寂寞,這種寂寞是心靈上的空虛。即使他和母親的關係十分親密,但父親離開之後,他變成了一家之主,必須支撐起家和母親,所以,他已經很久沒有像孩子一樣向母親傾訴了,他更習慣於成為能夠讓母親依靠的男人的存在,但在內心深處,他希望有一個可以讓他肆無忌憚抱怨和傾訴的人。如果‐‐他望著蒙德拉的目光深邃而複雜。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以為他真的找到這樣一位伴侶了。可惜。終究是差了一點。而且是該死的最重要的一點!&ldo;心情不好的話,也許說出來會好受一點。&rdo;蒙德拉從他閃爍的目光中努力分辨著他此刻的心情。海登收斂心思,嘆氣道:&ldo;遇到老對頭了。&rdo;蒙德拉道:&ldo;光明神會?&rdo;海登訝異道:&ldo;你知道?&rdo;他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