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殺了個對穿,然後又繞回去,繼續衝殺。
又是一個對穿。
八百騎兵對一千五百步卒,本就十拿九穩,武毅軍衝殺兩個來回之後,已經是把步兵的陣型撕扯的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如此看來的話,單單是這八百武毅軍就足以解決這兩千叛軍,更別說這時候,陳大康的第二衛已經從兩側包抄上來了。
連子寧遠遠看著,微微頷首,這陳大康,作戰確實是老到,只用了兩個千戶所的兵力從兩側包抄,剩下的兩個千戶所,還在隱蔽之中。如果城內不增援,則兩個千戶所足以穩穩的吃下這些叛軍,如果城內增援,也有了奇兵。
這樣的將領,作戰沉穩,但是有時候會過於沉穩,變得保守懦弱,還需要時時敲打一番才是。
親自帶隊的藥乞站守將已經死在了剛才武毅軍的齊射之中,隊伍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第二衛兩個千戶所漸漸逼近,四周喊殺聲大作,已經是被包圍了。
而這時候,藥乞站的南門,終於是在連子寧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開啟了。
“大柱,帶領龍槍騎兵搶佔城門,為第二衛爭取時間!”連子寧斷然喝道。
“是,大人!”連子寧身邊只留十餘個侍衛保護,石大柱帶領剩下的龍槍騎兵向著南門,飛速殺去。
連子寧看著戰場,眼光卻似乎已經是穿透了這片戰場,落在了極遠之處。
他抬起頭,看著那一輪微微發白的慵懶太陽,微微一笑。
莽吉塔城及藥乞站之戰,結束了。
自己面前的;攔路石,又去了一個。
他眼神悠悠的,下一個攔路石,會是誰呢?
————————分割線——————面前就是松花江,此時的松花江,比後世更寬幾倍,浩浩渺渺的大江,望不到對岸,極目遠去,那極遙遠的盡頭,也是一片白茫茫。
昨晚剛下了一場雪,白茫茫的雪落在白茫茫結冰一片的大江上,滿眼望去,浩瀚無垠之中,又是有著說不出的蒼涼。
正應了連子寧沁園春中的那一句“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松江內外,惟餘莽莽。”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山海內外,惟餘莽莽;松江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曰,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搔。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江邊高高的崖壁上,連子寧極目遠天,曼聲吟道。
在他身後遠處,數十個侍衛遠遠的放出去戒備,禁制無關人等進入。
待連子寧吟完,便聽到一個人嘆了口氣,開口道:“當曰在朝堂之上,大人用這首詞換了一個武毅伯的爵位,傳遍朝野,可是引為美談。”
連子寧哈哈一笑,回頭道:“老洪,怎麼著,服了吧?”
原來剛才說話的那人,竟然是洪朝刈。
他卸了戰甲,穿了一身厚厚的皮裘,還帶著個貂皮高帽子,這一身打扮,那股猛將的勇武氣息蕩然無存,再加上那不怎麼出眾的長相,尤其是唇上的兩撇八字鬍,看上去跟個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也似。
洪朝刈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下官服了,從大人不計前嫌,甘冒風險收留下官的那一刻起,下官便服了。”
連子寧快意的一笑,拍拍洪朝刈的肩膀。
當曰一戰,利用藥乞站開南門增援的機會,龍槍騎兵迅速搶佔了南門,第二衛隨之殺入,很快便徹底的佔領了藥乞站。而這時候,連子寧親自過去向洪朝刈喊話,勸他投降,洪朝刈眼見大勢已去,也只得下令投降。
連子寧倒是也沒有虧待他,因為在攻打這裡之前,他就已經打聽到,洪朝刈對待手下的百姓,算是很不錯的,並不苛暴殘忍。
把洪朝刈和一干將領都好吃好喝的關押起來,然後照例的軍中進行訴苦大會,打擊了一批惡霸兵痞。同時又是安撫百姓,以連子寧獨有的方式選任了一批當地官員,管理莽吉塔城和藥乞站,各自給了名分。
正德五十一年的大年夜,連子寧是在莽吉塔城中度過的。
看著那滿城慶祝的煙花,城內城外的數萬大軍,兵山將海一般,連子寧頗有些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