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建成沒搭理他,站在眾將最後面的德靈眼中露出一抹不屑來,他又是趕緊低下頭,遮掩下去。
德靈帶著上萬的女真奴兵投奔了納蘭建成,德靈乃是海西女真中的名門望族,在女真汗廷,其實也頗有些關係的,納蘭建成對他倒也是很不錯,由於手中沒有封賞的權力,便把他暫時給封了一個暫代的萬戶,管理那萬餘女真奴兵。
古塔殷德卻是在一邊疑惑道:“大人,標下看似乎是不太像,這點兒,士卒剛剛入睡,一有動靜兒就能驚醒,可不是偷襲的好時候啊!另外,標下聽,這聲音似乎也人數不多,這麼點兒人就來襲營?這武毅軍忒也瞧不起人!”
納蘭建成舉目望著遠處的點點火光,眼中似乎也是有火光跳躍,他一開始的時候臉色相當凝重,慢慢的卻又是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我看吶兒,今兒這事兒,已經是瞧出來幾分的端倪,諸位,你們瞧著便是。走,咱們回去坐著去!”
他臉上笑吟吟的,一派輕鬆,似乎這場未知莫測的軍事行動全然都沒有發生一般。主帥乃是大軍的鎮定劑,這麼一開,大夥兒便都是心裡平復了下來,在他座位周圍站了。
方才那第一個說話的大將,卻正是那一曰主持強攻的,帶著自己人作為第一批次的炮灰兒衝上去的阿里河滿,他瞪了德靈一眼,嘴裡不乾不淨的嘟囔了幾句,德靈聽到了,卻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低下頭去。
納蘭建成厭惡的看了一眼阿里河滿,卻是對德靈的表現很是滿意。
一撥撥計程車卒求見稟報,使得大帳中的眾人可以清楚的知道對面的動向。
一員將領大步走進來,話裡面充滿了詫異,大聲稟報道:“大將軍,那些武毅軍狂奔而來,卻在大營百丈之外便右轉而去,只是往裡面射了幾百只火箭,咱們早有準備,只是點燃了二十幾只帳篷,少了一些柴草馬料,並無人員損傷。”
他臉上露出一絲不解:“然後那些武毅軍騎兵便是繞過營寨往北而去了。”
“繞過營寨,向北而去了!”納蘭建成點點頭,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漢狗子之目的,果然不在襲營,他們這麼點兒人,也沒法子襲營!這些漢狗子,定然是向北而去,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阿里河滿和配合的問道。
“別忘了,諸位!”納蘭建成沉沉道:“咱們在北邊兒,還有一個大敵!還消說麼?他們定然是眼見此刻對峙,無計可施,便去找那些俄羅斯人求援去了!”
古塔殷德沉聲道:“大帥,要不要末將領兵去追?”
“不用了,不足為慮,便讓他們去吧!”納蘭建成擺擺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別忘了,北地的統帥,可是完顏野萍大將軍,現如今她手底下多了完顏烈那些兵馬,那些俄羅斯人自保尚且不暇,哪裡還抽得出手來派兵力?”
他心裡忽然一陣恍惚,恍若回到了十年之前。
那時候,自己還是女真邊遠小部落的一個族長之子而已,在大汗的身邊,見到了那個冰雪一般漂亮的小女孩兒。
自己在長大,她也在長大,現如今自己是一軍之統帥,而她,更是走到了大將軍的位置之上,權傾朝野,自己兩人,當真是遠走越遠。
只是,這一牽掛,就是十年啊!
他這時候忽然想起了從南朝傳來的一句詩:“人生若只如初見”
寫這首詩的人,便是對面那武毅軍的統帥,大明朝的伯爺,如此才情,幽燕斷絕,卻如何打仗也是這般厲害?
王潑三南下至京城,唐奕刀則是北上建州女真腹地,北上南下,連子寧的佈局,也正在一步步的展開。
身居高位,他現在的眼光,已經是不僅僅侷限於一地一城,而是要放眼整個天下!
——————————分割線————————把時間推移回到十數曰之前。
在比白鷹峽更北千里的地方,一場突如其來的截擊和偷襲也是降臨了俄羅斯大軍在恨古河以北的大營。
女真騎兵先是偷襲俄羅斯的運糧隊,全殲運糧隊數千哥薩克及西伯利亞土兵,然後便是化裝成俄羅斯運糧隊的模樣,趁機偷襲俄羅斯大營,燒光了俄羅斯大軍的糧草,而惱羞成怒的扎赫雷夫,下令葉爾尼克率領著哥薩克大軍瘋狂追擊。
葉爾馬克率領一萬五千哥薩克窮追不捨,說實話,這趟路,他是不怎麼想來的,蓋因這一路走一路打,不光是扎赫雷夫,他也知道了對面那些女真人的狡詐詭異,不是好對付的貨色,而這一路追擊,他們有沒有埋伏還是個未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