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過了屠殺,因此對武毅軍恨之入骨,在成為了奴兵之後,利用種種手段,拉攏了不少人,隱隱然成為女真奴兵中反抗勢力的首領,手下有上百名聽令而行的心腹。
他這般一說話,倒是讓古塔殷德高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倒是識時務,有眼力見兒。
他沉聲道:“你們所要做的,其一是為我們帶路,帶著我們直接殺奔你們大軍統帥的營帳,擒賊先擒王!第二,發動你們的人,趁此機會製造混亂,殺那些漢人,趁機往外逃!”
德靈一口答應下來,道:“千戶大人放心,這些我們都做得到,只是這軍中統帥一共兩位,其一是武毅軍第四衛指揮使楊滬生,其二是第十衛指揮使夏子開,不知道要先去打哪個?”
古塔殷德嘿然道:“當然是哪個管事兒打哪個!”
德靈心領神會,點點頭,然後趕緊向他那兩個手下吩咐了幾句,這兩人連連點頭,便都是飛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德靈向古塔殷德解釋道:“我令他們兩個先回去發動人手。”
古塔殷德看他更是順眼,深感此人懂事兒,有心計,更有能力,已經是生出來納入麾下之心,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且幹你的。”
德靈道:“請大人召集人手,我這就帶路。”
古塔殷德高高的舉起了手,看到了他在夜色中宛如鐵塔一般的身影,那些黑衣人都是向這邊聚攏過來。
不過是片刻,三百黑衣人,便是全部集合。
古塔殷德沉著臉看了一遍,見並沒有少人,這才是放下心來。
他一揮手,帶領眾人向著大營的方向快步走去。
德靈自然是在跟隨在古塔殷德身邊帶路。
不得不說,夏子開確實是有些麻痺大意了,以為納蘭建成根本沒有開戰的勇氣,因而這邊的戒備並不是很強,再加上這些女真奴兵白曰間活計都是很重,現在都睡得很死。一直到現在了,還沒有人發現這邊的異狀。
古塔殷德也知道不能拖沓,這等局勢,若是有一個士兵出來小解就有可能壞了自己的大事!
而就在古塔殷德等人距離最近的一個營帳還有十數步的時候,對面帳篷拐角後面的黑暗中忽然是有光線透了過來,接著,便是傳來了一陣鏗鏘的衣甲摩擦聲。
古塔殷德反應極快,他臉色變得難看之極,一把抓住了德靈的衣領子,德靈卻是沒有懼色,只是淡然道:“大人看我像是那種犧牲自己為了大局的人麼?”
此言一出,古塔殷德立刻就是一愣,略一轉念,便是知道面前這人所言不虛。
還沒來得及把德靈給放下來,就看到對面的帳篷後面走出來一隊人馬,大約有二十來個,為首的一個人四十來歲,穿著一身棉甲——這在女真奴兵中,乃是軍官和有爵位的人才能穿戴的,要麼是漢人軍官,要麼是奴兵中的高層,乃是身份的代表。而在他身邊,則是一個長相俊朗,膚色白皙,高鼻深目的年輕人,手裡抓著一把大弓。
這會兒,古塔殷德看到了他們,他們也看到了古塔殷德,那兩人滿臉都是愕然。
這兩人,自然就是嶧山和圖塔拉。
圖塔拉獲知了那幾個人的訊息之後,如獲至寶,趕緊去找總旗嶧山,向他報告。嶧山今兒個睡得早——像他這種身份,也不是天天都能笙歌春宵的,三天才能進一次軍記營——被圖塔拉吵醒之後,很是不悅,聽了訊息之後卻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最早被武毅軍俘虜的奴兵,自然知道這個組織有多麼可怕,他們的監督統治看似不怎麼嚴密,內裡實則是無孔不入,他可以預見到這些人的行動肯定不會成功,而且一旦起事,自己絕對脫不了責任。
所以趕緊起來,罵罵咧咧的叫著自己親信的兩個小旗,打著火把過來抓人。
卻沒想到,迎面就和古塔殷德等人撞在了一起。
他本能就去問圖塔拉:“他們是什麼人?”
圖塔拉也有些發愣,但是他乃是反應極快的那等人,一看這個局勢,立刻就想到了,立刻高聲喊道:“嶧山大人,他們肯定是女真匪軍!”
“女真匪軍?”這會兒嶧山也反應過來了,能出現在這裡的,還能是誰?
他心裡頓時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卻不是害怕,這一瞬間,出現在他腦海中的情緒,卻是狂喜!
對面兒的女真人打進來了,這是多大的事件啊!自己若是及時預警,到時候肯定就是大功一件,戰後論功行賞,自己豈不是又能加官進爵?
他已經被爵位帶來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