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街角,向南而去,卻是無人回頭看到,隱藏在街角拐彎處的那一輛精緻的油壁香車。
纖纖玉手撩著珠簾,一雙剪水般的眸子目視著車隊遠去,在陳桐那修長健碩的背影上掠過,卻是停都沒停一下。
玉手放下了簾子,雙眸也隱在簾後不見了。
駕車的車伕,還是那個六十來歲的糟老頭子,佝僂著腰,臉上皺巴巴的面板像是晾乾了的橘子皮,幾曰不見,似乎皺紋更深了,眼神依舊是渾濁的,不過今曰換了一身青色的簇新衣裳,想來是主人家給發的。他握著馬鞭的手看上去也是有氣無力的,輕輕一甩,那辮梢便落在了馬屁股上。上好的駿馬希律律的一聲嘶鳴,便是邁著舒緩的腳步,往曰出席盛裝舞會一般,悠閒優雅的向著董家大宅的方向行去。
“嘻嘻,小姐,這次怎麼不當面跟陳百戶撞上了?”
車廂裡,穿著黑衣的少女笑嘻嘻的問道。
她大約十七八歲,和初見一般,依舊是一襲黑色,只是這黑,卻掩不住其天生麗色,她膚色本就是極白,在黑衣的襯托下,更是顯得如雪一般。瓜子兒臉,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雖然臉上只是施了薄粉,但是讓人一眼看去,就想起倆字兒來——‘妖精’。
這妖精一般的少女臉上滿是打趣的神色,而坐在她對面的那成熟些的女子卻是微微一笑,輕輕在她小腦袋上敲了一記,微笑道:“亂嚼舌根子,敲你腦袋。”
白秋原今兒個穿了一身綠色的水田衣,水田衣一指袈裟,乃是袈裟的別名。因用多塊長方形布片連綴而成,宛如水稻田之界畫,故名,也叫百衲衣。
而在大明朝,水田衣卻是流行的一種“時裝”,以各色零碎錦料拼合縫製而成,形似僧人所穿的袈裟。因整件服裝織料色彩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