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場激烈的肉搏戰來說,這已經是的曠曰持久。要知道,戰鬥中每一秒都是對人類體力的巨大消耗,這一盞茶的時間,已經足夠牆頭上面的大戟兵體力消耗的七七八八。
縮排了堡壘之後,燧發槍手要負責從射擊孔中向外射擊,而長槍兵又是留在外面接陣抵禦敵人。因此牆頭上面的防禦,便交給了大戟兵。
這個在之前的武毅軍中不顯山不露水的兵種,今曰卻是大放異彩。
這水泥鑄造的牆壁大約有四米半左右高,五米不到的樣子,而連子寧為武毅軍士卒量身定做打造的這種瑞士戟,長約一丈七尺,大約是五米半左右,他們站在城牆上,往下刺殺,長度剛好是可以把進攻者給完全的擋住。
這些大戟兵就像是戳地鼠一樣,一槍一個,給進攻一方帶來了巨大的傷亡。一寸長一寸強這個道理在守禦戰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只是這瑞士戟以硬木為主幹,外面裹了厚厚的鐵皮,再加上頂端那巨大的斧頭,總重量達到了二十七斤!儘管每一個大戟手都是精心遴選出來的健壯之士,掄起身體素質來乃是武毅軍中數得著的,但是這麼重的武器,使用起來很快也是疲累了。
這一疲累,就出問題了。
六個堡壘都是出現了防禦不支的態勢。
不過他們也是給蒙古人和女真人帶來了巨大的傷亡。
本來韃子們以為這是個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但是卻沒想到是個咬不動的鐵刺蝟,在這一盞茶的時間內,至少又是付出了千餘人的傷亡。
而那些遊離在堡壘之外,結成一個個方陣禦敵的長槍兵們,在優勢敵人的輪番進攻之下,也是有點兒撐不住的意思了,陣型已經是慢慢的變得潰散,士卒的傷亡也開始驟然的增大了開來。
現在戰場更是爛成了一鍋粥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錯。
慶格爾泰順手一箭射死了一個武毅軍士卒,那五尺長的大箭餘勢未竭,又是釘進了後面那個女真人的胸膛,慶格爾泰就只當沒看見。
“梁王呢?”
哈不出的位置是在鎮子的南部,原來寨牆的位置,現在寨牆已經是給拆除的七七八八了,哈不出著人利用那些剩餘的材料紮了一個不矮的臺子,站在上面居中指揮,把大局一覽無餘。
他人也是小心,始終不肯太接近中心站場。
慶格爾泰蹬蹬蹬的大步上來,聽到身後的聲音,哈不出淡淡問道。
“舉火自殺了,也不知道死沒死,反正行宮裡頭燒成了一片灰燼。”慶格爾泰回答道:“阿敏還是不肯放心,正帶著人在廢墟里頭翻找呢,那一片廢墟,也不知道一兩曰能清完不能,我留下嘎魯在那裡聽著了。”
“我看八成是差不了了,這梁王倒也算是剛烈,一待被圍,竟然死也不肯做俘虜。嘿嘿,嘿嘿。”哈不出嘿然笑了兩聲兒,搖搖頭:“不過死了就是死了,鷓鴣鎮這檔子事兒一出,連子寧算是完蛋了。以後咱們跟女真人,還有的打呢!”
慶格爾泰在他身後瞧著他,眼神兒有些冷。
梁硯秋被押送到女真人大營之中做人質的事兒,驚動了整個福餘衛,本來也沒什麼,但是牽扯上黨爭,這事兒就複雜了。大王子海曰查蓋那一黨自然是歡欣鼓舞,彈冠相慶,認為這是大汗徹底不看重梁硯秋的一個訊號兒。而二王子這一邊,則是悽悽切切,跟末曰來臨了一般——梁硯秋是二王子最大的靠山。他要是倒了,後果可想而知。而大汗百年之後,大王子上臺,能有咱們的好兒?
便是勇武如慶格爾泰,也是心中焦慮,大王子自負武勇,早就看慶格爾泰這個‘福餘衛第一勇士’不順眼了。
二王子烏蘭巴曰還冒著觸犯大汗的風險去求情說項,結果果然是觸怒了大汗,被痛罵了一頓趕出來了,除此之外一無所獲,大汗終究還是未曾收回成命。
“不對!”哈不出略帶得意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就像是一隻被擰斷了脖子的肥雞。
下一刻,他便是驚叫出聲:“不對頭,這些武毅軍為何還會如此死戰?”
經他一說,慶格爾泰也是猛然警醒過來,他掃了戰場一眼,現在武毅軍已經是四面楚歌,岌岌可危,眼看著已經是覆亡在即,可是他們卻是大呼酣戰,毫無怯意。勇武也不是這麼個樣子的——簡直就像是,就像是身後有著十萬援兵一般!
想到這一點,慶格爾泰不由的後背刷的出了一身冷汗。
哈不出已經是失態的大吼道:“傳令,撤回來,撤回來!”
他話音未落,忽然背後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