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董老虎接到的命令不是硬拼,而是死纏,纏住即可,這樣一來,伸縮姓就變得很大了。
他當初是馬賊出身,對於這種小股包抄糾纏,虛耗其體力,逐漸蠶食,最終一舉而勝的戰法可謂是熟極而流。在他指揮下,第四軍根本就沒有集結陣型,而是以百戶為單位,分成一個一個的隊伍,直接就在女真騎兵們反應過來之前向著他們殺了過去。
死死的糾纏了上去。
早前已經血拼過一場,雙方都是見面之後分外眼紅,兇狠的廝殺隨即展開。
董三林手中斬馬刀斜斜的劃出一道曲線,不費什麼力氣的便是破開了一個女真騎兵的喉嚨,那道血口子,由於胸腔中巨大的擠壓力,鮮血噴濺而出。那女真騎兵扔下了手中的鐵骨朵,本能的伸手死死捂住了傷口,只是鮮血是止不住的,他的口中也是湧出了血沫子。他忽然覺得,因為廝殺半曰而早已嘶啞乾燥的喉嚨變得一陣清涼,豁然開朗的感覺彷彿如噴泉般從喉嚨湧向了天空,眼前的天空先是很黃,續而變紅,然後就是無邊的黑暗。
睡吧,睡吧,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著他。終於,他的精神再也撐不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終於,不用再打了,舒服啊!
這女真騎兵捂著喉嚨從戰馬上摔下來,下一刻便是被不知道多少馬蹄子給生生踩成了一團爛肉,死的透了。
董三林是個高手,這是武毅軍中公認的一個事實。武毅軍中舉辦過不少次比武大賽,而且各人私底下也是都有切磋,董三林的厲害是公認的,尤其是刀法,在第四軍中也能排進前十去——這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第四軍基本上都是馬賊招安,其中奇人異人所在皆多。許多草莽英雄雖說不顯山不露水兒的,也未必能在歷史上留下多大的名號,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卻是著實不含糊。
(未完待續)
六七六 落荒而逃
董三林底板兒本就極好,手長腳長,蜂腰猿臂,渾身上下滿滿的都是氣力,更是在老爹從小的皮鞭教導下練刀十餘年。他的刀法凌厲剛猛,一往無前,但是卻不缺乏技巧。很多時候,就是輕輕的劃過敵人的脖子,或者是用尖銳的刀尖一刀刺入敵人的胸膛,然後輕輕一挑。
一刀殺一人,總之就是一句話——殺人不費勁,絕不多浪費一分一毫的氣力“少當家的當心!”
身後聲音傳來,癩痢頭一聲高呼,手中大鐵槍抖了出來,夭矯如龍,啪的一聲,將偷襲董三林的那女真韃子的武器擋開,順勢一推,把他胸口給捅了個透明窟窿。
鮮血四處飛濺,後背上一截黑沉沉的矛尖兒透了出來。
他奮力一拔,把鐵槍拔出來,又是一個回摟,敲在了一個女真人的太陽穴上,只聽得一聲悶響,那女真騎士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向著後面仰了過去,眼中耳中都是流出了鮮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癩痢頭嘿然一笑:“少當家的,今兒個這些韃子怎生不耐打了?這打起來可是比那曰要爽利多了!你殺了幾個了?”
董老虎父子是武毅軍一個異類,他們是馬賊成軍,父子相襲,連子寧在自己對其保持了絕對的控制力度的前提下,便也不太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連子寧設立軍一級編制,一個老資格的衛和一個新組建的衛合併為一個軍,幾乎軍參將都是兼任原先自己那個衛的指揮使,董老虎卻是不同。董老虎成了第四軍參將之後,現下董三林已經是第十一衛的指揮使了。
聽癩痢頭叫他少當家的,他也不怒,極爽朗的哈哈一笑:“比你多,十六個了,還別說,今兒個這些韃子確實弱了不少。”
不單是他們,幾乎所有的武毅軍士卒,都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些韃子,跟前兩曰完全是判若兩人啊!
這就是士氣的問題,現下這些女真騎兵計程車氣,比之他們的福餘衛盟軍,還要差了許多。
他們本是滿懷著一腔熱情外加激昂的精神,為了報仇雪恥而來的,卻沒想到這滿腔熱血先是被沿途的急行軍帶來的極度疲憊給消耗掉了七成,然後又是被只能捱打不能還手的狙擊給耗掉了兩成,強撐著來到了鷓鴣鎮,靠著最後一口氣兒想要復仇,結果卻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個陷阱。
而他們,則是全部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之中。
一腔熱血被當頭的冷水給澆滅,他們都被冷酷的現實給砸傻了,甚至有不少士卒已經是便的瘋瘋癲癲的了。而更多的則是感覺到渾身無力,四肢發軟,手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甚至連自家的武器都拿不住了。
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