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是我們新上任的總旗連大人,讓你們主子出來,我們連大人有話要說。”
“喲,這不是石大爺麼,今兒個怎麼精氣神兒跟往常不大一樣啊?”那幾個家丁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石大柱,其中一個出言譏諷道:“遮莫是因為新來了一個靠山,嗯,連大人是吧?”
他轉向連子寧,拱拱手,皮笑肉不笑道:“看您年歲也不大,這一身的麒麟服得來不易,奉勸您一句,官道劉這一潭水混得很,您老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要不然,嘿嘿……”
他冷笑著,威脅之意畢露無遺。
另一個家丁接過話茬:“我家老爺只為發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您老老實實的在所裡候著,咱們晚些時候自有好禮奉上。說句實話,您老這總旗,嘖嘖,還不大夠看。”
當今之世,民莫不是畏官如虎,這不過是幾個下人,就敢這麼放肆猖獗,連子寧心中騰騰騰的燃燒起來一陣怒意,尼瑪,你們背後有靠山,老子難不成就沒有?你靠山再大,只要是軍中的,還能比武選清吏司的戴大人更大?
他搖搖頭,上前一步,道:“諸位,本官想見一見你們老爺,何如?”
“不是都說了嗎?不見,”之前說話的那黑衣人道:“再囉嗦,別怪咱們弟兄不客氣了。”
連子寧也不動怒,只是笑吟吟道:“不見那就算了,不過,在下斗膽敢問一句,貴府上既然是姓王,不知道出自京中哪位大人門下,說不定和在下也有些交情。”
那黑衣人聽他服軟,得意一笑:“告訴你也無妨,咱們家老爺,是府軍前衛王千戶的親侄子,怎麼著,王千戶他老人家,大人您是不是認識啊?”
他說的很是戲謔,眾黑衣人一起鬨笑了起來,顯然是絕對不相信他會認識那王千戶的。
府軍前衛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子親軍,執掌幼軍,隨行護衛,權勢極重,可不是旗手衛的這些擺設們能比的,一個府軍前衛的千戶,說起來,只怕比一般衛的指揮使還要更強一些。論起來,王千戶和連子寧,確實是天差地遠。
連子寧聞言,心裡卻是頓時篤定了許多,老子連你們王大人的管事都殺了一個,扇你們王大人的臉扇的啪啪響,也沒見他敢怎麼著,更別說動一動你們這些小蝦米了!
連子寧點點頭,轉身就走,身後傳來一陣得意囂張的笑聲。
連子寧已經打定主意要動一動這王大戶了,但是他也知道,憑藉自己一己之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從那幾個黑衣人就能看出來,這王大戶府上,定然也是臥虎藏龍,說不定私養的那些所謂的打手都是軍中精銳,自己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進去也只能吃灰。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提升手下這些兵丁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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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媽的,再動一下老子扒了你的皮!”連子寧一甩手中鞭子,惡狠狠的罵道。
說著,他手中的鞭子便是狠狠的抽在一個兵丁赤裸的脊背上,那被烈曰曬得黑黝黝的後背頓時是被開出來一個嬰兒小嘴兒一般的血口,鮮血從裡面綻了出來。
那兵丁被抽了一鞭子,劇烈的疼痛刺激的他渾身一個激靈,傷口周圍的肌肉都揪了起來。不過他強忍著疼痛,卻是一聲不吭,只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咬著牙,任憑汗水低落下去,滲到傷口裡面,帶來一陣更劇烈的刺痛。
辰字百戶所的院子裡,三十七條漢子赤裸著上身,只穿著一條鼻犢短褲,分成三排,昂頭挺胸,站得筆挺筆挺的。
天氣已經漸漸的轉熱了,而且現在臨近中午,這北地的太陽更是炙熱的能曬死人,兵丁們都已經被曬得滿頭大汗,身上也都是,短褲已經溼透了,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但是他們還是強忍著,因為他們看到他們的長官,穿著一身兒比他們更重,更熱,更累的幾十斤重的爛銀甲,戴著尖頂平簷兒大盔,也和他們一樣,在這烈曰之下,站了足足一個上午。
連子寧腳下不丁不八,站得筆直筆直的,像是一棵挺拔的青松,他手裡拿著一條蛇皮鞭子,一雙眼睛在隊伍裡面盯著,看見哪個兵丁只要是亂動亂晃,立刻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下去。被抽了鞭子的人,只是一聲不吭,身板兒挺得更直了。
這已經是連子寧上任的第三天了。
那天回去之後,他冥思苦想了一夜,終於制定出來一套訓練方法,然後第二天就把兵丁們召集起來開始訓練。
連子寧本身不是什麼卓越的軍事家,更從來沒有帶兵打過仗,但是後世的廣博見聞和對明朝人身體素質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