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可能呢?天下怎麼可能會是個球?”小針針一臉驚駭看著甘奇,甘奇的私貨來了,天下是個球,話糙理不糙,世界是圓的。
甘奇拿出一張大宣紙,然後開始畫,畫出世界大致的模樣,然後又道:“天下不僅是個球,還是個會轉的球,一轉起來,有些地方是晚上,有些地方就是是白天,晝夜更替,不是太陽在動,而是這個球本身自己就在轉動。”
“那……那月亮呢?”小針針問道。
“月亮起落,那是因為月亮在轉動,月亮繞著咱們的球轉動,咱們又繞著太陽在轉動。”甘奇一邊說,一邊畫。
小針針盯著甘奇畫的東西,思維跳脫著,只是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甘奇也不怕小針針反應慢,拿著筆繼續畫著,畫著整個世界,甚至也畫著太陽系。跟別人去說這些東西,可能會被人嗤之以鼻,跟一個小孩子說這些東西,小孩子就當故事聽了,也不會有什麼負面後果。
世界地圖大概勾勒得差不多了,甘奇把地圖看了看,點著頭,是這麼回事了。然後甘奇把地圖拿起來,首尾一連線,說道:“你看,這天下就是這麼一個球,咱們大宋在這裡,遼國在這裡,西夏在這裡,往西去,還有塞爾柱突厥的國家,這邊是美洲,那裡的人還是茹毛飲血,這裡是真正崑崙奴來的地方,這裡的人一個個黑不溜秋……”
甘奇一通說,小針針壓根都不用如何去記甘奇說的話語,這些新奇的東西,只要聽到了,就會一直記在他那孩童好奇的心中。
小針針是個跳脫的人,看著首尾相連的宣紙,忽然開口問道:“那先生,這個球上面和下面都是空的嗎?”
把一張平面世界地圖合起來,自然成了個圓柱形,圓柱形的上下,還真就是兩個洞。
甘奇抬手拍在小針針的腦袋上,沒好氣說道:“你這倒黴孩子,到底是個什麼腦子?等著!”
說完甘奇把世界地圖一扔,找來一些小竹子,開始要做個真正的球形,然後再蒙上白紙,再來畫,把世界真正的模樣畫出來。
過程大概有點像做燈籠。
給小孩子上課,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原武縣來的災民,正在慢慢返回家園,大水退去了,耕種還要繼續。
夔州的大旱,在朝廷及時的應對之下,並未發生大亂,山林盜匪是多了不少,但是並沒有真正有什麼大賊肆虐。
這個國家太大了,就算是北宋的疆域,不過三四百萬平方公里,相比而言,依舊是個巨大的國家。國家太大,那麼救災就是每年都要做的事情,沒有一年是可以僥倖的,唯一能僥倖的就是災難的大小,像夔州這種大範圍的旱災,對於朝廷而言,就是比較倒黴的。
黃河會氾濫,長江也會氾濫,而且年年都會氾濫。黃河氾濫有天災,更有人禍。長江氾濫,完全就是因為南方雨季降水的問題,沒有了一座一座巨大的水壩調節,水災是永遠的命題。
古代中國的當政者,其實很難,執政能力之上,也並非真的那麼無能。維持這麼一個巨大的國家幾百年安居樂業,這樣的執政集團,能力實在不能小覷。
人們讀史,從來都只會把王朝末路的歷史拿來反覆研讀述說。但是末路永遠只是其中的一小段,真正歷史的篇幅最大的,是那些安居樂業的時候。
就像有人提出過“長城無用論”,說你看啊,長城有毛用,還不是經常被人打破了?卻鮮少有人想過這麼一個道理,長城佇立在那裡有多久了?抵禦過多少次敵人的入侵?守護了中原王朝多少年?
幾百年有一次,長城被打破了,國家滅亡了。所以長城就沒有用了?就拿滿清入關來說,打了多少次戰役?滿人有多少次在關口之外望城興嘆?巴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不是李自成,不是吳三桂,滿人又如何進得了那城關?
也如許多人看歷史,說中國的歷史,就是你有狼牙棒,我有天靈蓋的歷史。那些敵人,揮著狼牙棒,中國人一次一次拿著天靈蓋與接。說中國的歷史,都是悲哀。
感官上,這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但真的是這樣嗎?
把中國周邊的敵人拿來數一遍,歷史上鬧得歡的,剩下的還有幾個?
把中國周邊還留存下來的國家也拿來數一遍,什麼韓國,什麼越南,甚至印度。哪個不是對中國恨之入骨?韓國恨自己千年都是中國的屬國,為了這些,不惜放棄一直用的漢字,重新發明文字,重新來編造歷史,自欺欺人。
越南,也是如此,越南人的心中